直到第五日,皇上那儿才传来了消息,叫敬贵妃与陵容继续协理六宫,说是皇后娘娘的头风又犯了。
听说这次严重的很,皇后几乎已经不能下床了。
为了表示尊重,陵容与敬贵妃还是去景仁宫走了一趟,美其名曰侍疾,实际是想要看看皇后是否真的得了头风。
只不过刚进景仁宫的大门,就被迎来的绣夏给拦住了。
她一边说着皇上吩咐皇后娘娘静养,不许其他妃嫔打扰的话,一边作势要请陵容两人出门。
陵容眼尖,瞧见了绣夏手背的抓痕,她不动声色地示意敬贵妃看过去,方才慢悠悠开口询问,“绣夏你这手背可是伤了?若是受了伤,便好生养着,这样才能更好地照顾皇后娘娘。
若是你因为受伤而倒下了,届时皇上与我们,就更加担忧皇后娘娘了。”
绣夏下意识便要遮住自己的手,却被敬贵妃扶着拉了过来,将那伤口完整地露了出来。
“妹妹你也太大惊小怪了,这只是寻常的抓伤而已,怕是绣夏和她的小姐妹一起玩耍,留下的抓痕。”
陵容牵起绣夏另一只手,装模作样地仔细瞧了瞧,“果真是我担忧过头,连这抓痕都看错了。
只不过这抓痕周围还有些细小的伤口,怕不是绣夏你碰到了别人的脖颈,才引得人家害怕,抓伤了你吧。”
听见脖颈二字,敬贵妃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绣夏,她的手指轻轻碰了碰那伤口,引得绣夏下意识便缩回了手。
“打闹也就罢了,可勿要胡乱掐人脖颈,容易出事儿的。”
敬贵妃稍稍劝慰,绣夏摇了摇头,欲言又止地看着两人。
“怎得,你有话想说?”
陵容看出了绣夏的迟疑,便主动开口问了一句,“放心,敬贵妃与我都不是什么严苛之人,有话你大胆说就是了。”
“这伤不是奴婢与人打闹留下的,而是有人偷袭了奴婢,故意在奴婢手上留下的抓痕。”
为了不叫敬贵妃与陵容误会,绣夏也顾不上这两人是不是自己的主子,“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为了什么,但奴婢私下里总觉得,他们是想栽赃什么事儿到奴婢身上。”
敬贵妃瞧了瞧景仁宫紧闭的大门,又看向绣夏手上的伤痕,半晌才笑着安慰,“若真是有人栽赃,你便大声将自己的遭遇说出来,皇后娘娘定会为你查明的。”
说着,她又笑着碰了碰绣夏的手,“好了,你先回去侍奉皇后娘娘,之后我与晟妃会定期将账本送来景仁宫,叫皇后娘娘安心养病就是,不必担心这些琐事儿。”
“奴婢晓得了。”
敬贵妃与陵容相携离开景仁宫,路上敬贵妃一直沉思着什么,叫陵容颇为好奇。
路过承乾宫时,她便邀请着敬贵妃进去坐坐,还说她许久未见攸宁,攸宁都想她的敬娘娘了。
敬贵妃最是喜欢孩子,自然没有拒绝陵容的提议,她当真去承乾宫陪攸宁玩了半个时辰,直到攸宁有些累了,她才暂且放松与陵容叙话。
“妹妹,绣夏手背的伤,我瞧着不太寻常。”
陵容皱着眉毛假装思考,她其实早就知道这背后的隐情,但如今是敬贵妃提前“发现”的,那她就干脆装起一无所知来。
“姐姐的意思是?”
“我想着,她也许与华妃落水一事有着莫大的关系。”
陵容适时表现出十分惊讶的模样,她抬着帕子掩住口唇,“这样说来,岂不是皇后就是谋害华妃的幕后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