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皮革斗篷兜头兜脸罩住,就能安全得多,还能掩盖掉高级武将精良甲胄的特征,避免被人重点集火。
不一会儿,魏延就带队过了河,在已经乱成一锅粥的安丰城门下,投入到了一辆轻型云梯车上。
魏延也不是先登的,他前面已经有十几个士兵,在同一架梯子上奋勇攀登了。
只是别人要么双手握持斩马剑,要么短兵配盾。如他这种单手就能挥动五尺斩马剑、另一手还能持盾的,实在是百里无一。
“杀贼建功!正在今日!”
“杀贼建功!正在今日!”
魏延前面那些士兵陆陆续续有被曹军从城头捅下来的,但更多逐步站稳了脚跟。只因前排多是刀盾,上了墙也被密集攒刺的枪矛压得起不了身。
魏延好不容易也挤了上去,立刻感受到了如潮的压力,他一咬牙,顶盾一个死命的猛力冲撞,不顾盾牌被巨力对抗扎得龟裂,却也荡开了至少五六杆长枪,
甚至还靠着冲撞巨力,震断了一根相对劣质的枪杆,还有两名曹兵因为体力弱,被推得虎口出血、长枪也脱手落地。
魏延的盾牌,只在这一次冲撞中,就碎裂完成了历史使命。魏延也趁着敌兵兵刃被荡开,双手抡起斩马剑,就横扫抹过去,直接抹了三四个东倒西歪的长枪曹兵。
身边的袍泽被魏司马的身先士卒所鼓舞,也纷纷开始尝试顶盾冲击,撕开曹军的阵势,制造贴身肉搏的机会,双方一通乱战,如同绞肉。
一些魏延麾下的士卒被长枪捅中后,灌钢札甲的防御力毕竟非同小可,哪怕长矛贯刺能滑到铁札缝隙处透甲而入,但是被铁札阻挡终究刺不深。
有些士卒便弃刀于地,直接双手抓住敌人的枪杆奋力反推、往旁边一拧,要夺枪而战。
曹军士兵自然是死死握住枪杆不肯放手,一些猝不及防的曹兵力不如人,被拖得往前趔趄跌出军阵。很快被魏延的士卒乱刀砍死,曹军枪矛阵势的缺口也被越撕扯越大。
血腥搏杀之中,魏延的士兵上城的越来越多,终于有使用灌钢长戟的士兵成批成批上墙站稳,兵器长度的劣势很快被扳平。
一体锻造的戟头,在这种混战中还能更好地叉住敌人的兵刃,往往一个魏延部戟兵就能锁住两三个敌人的兵器——只要你的力气够大。
而魏延部曲昨晚和今早两顿酒肉犒赏带来的体力优势,此刻也充分发挥了出来。
随着血腥的肉搏越拖越久,这种体现就越来越明显。
“只诛首恶!降者不杀!”
“曹仁已败!淮南必破!”
魏延带着将士们越杀越勇,便灵机一动亲自带队边砍边喊出新的口号,打击曹军士气。
曹仁在符离当然还没败,但汝南的曹军没有看到友军回援,只看到己方的士兵不断被抽调,心中也是存着狐疑的。
这种狐疑随着曹军士气低落、随着魏延的部曲越战越勇、气势如虹,也就渐渐发酵,魏延的喊话,竟也有不少曹兵信了,导致部队更加混乱不堪。
魏延奋力砍杀十余人,连杀数个军官,其中似乎还有一个军司马、一个曲长。
曹军的抵抗终于渐渐不支,越来越多的曹兵开始混乱溃逃,甚至有跳城逃跑的。
魏延杀进城楼,控制了城门,与外面还扛着撞木撞门的部队里应外合,打开安丰东门。汹涌的后军涌入城中,这座淮南门户县城,竟在第一天的正式猛攻中,便告破了。
魏延一开始没觉得疼,打开城门后,才意识到身上有几处伤似乎颇为疼痛。
刚才的血腥搏杀,要不是他穿着一体锻造的胸甲,怕是有两条命都不够死。
现在城门开了,他一口血勇之气泄了,只得以斩马剑拄地喘息,等军医给他包扎清创。
“一天就破了安丰,连带组装攻城器械做准备也才两天。这下主公破格封我为都尉,应该也没人会以‘魏延还太年轻’为由阻挠了吧。”魏延想着这个美滋滋的念头,任由军医处置,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