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诸葛瑾这样智谋之名播于天下的人都特地点出了,那自己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吧,亲大哥也不能抱有幻想。
“多谢先生教诲,松必然谨记于心!”张松神色肃然,恭恭敬敬接纳了这个意见。
他是狂妄自傲不假,但那也是分对象的。对于诸葛兄弟这种层面的存在,再狂傲自矜的人,也会选择听劝。
过去八年华夏大地上发生的一次次先例早已证明:
诸葛兄弟开口之后,听劝的人都有好下场。
而不听劝的人,估计坟头草都几尺高了。
就算有人敢不听泰山府君的判词,也没人敢不听诸葛先生的劝呐。
此后几日,张松也就临时改变计划,继续在徐州多留几日,以打磨长期潜伏的方案策略、查漏补缺,减少破绽。
原本三月中旬就该回程的他,如今不得不拖到临近三月底才回去。
好在益州路途遥远,回程又逆水行舟,原本就至少得走两个多月,所以也不差这十天半個月的。
从成都到徐州,光是长江水路就四千里了,后续淮泗辗转又是上千里,整整五千里路,难免会有各种意外蹉跎。
刘璋也习惯了这种自己派出去联络诸侯的别驾、动辄半年才能回来的情况了,并不会疑心。
……
搞定了张松的事情后,刘备也颇有感慨。
尤其是那日跟张松的讨论,引出了诸葛瑾对未来局势的一番展望,让刘备耳目一新。
原本刘备最近对于曹操退去后、下一阶段战略部署该以何为重,还稍稍有些小迷茫。借此,他也决定跟诸葛兄弟好好坐下来筹划一下,拿出一个新阶段的匡扶汉室路线图。
所以,在跟张松沟通完之后仅仅两天,刘备就跟诸葛瑾深谈了一个眼前最迫切的议题。
“当日先生便铁口直断,说曹操将来若是还想进攻我军,会优先选择从冀州下手——这个判断,具体是如何得出的?那天子乔也在,孤不及细细商讨此事,回去后,总觉得略显武断。”
刘备问得很是直来直去,他当然不会质疑诸葛瑾的判断,他只是直说自己没想明白其中推理原理。
这个问题又跟外人无关,尤其跟张松长期潜伏的事儿无关,刘备也就没在张松在场的场合追问,特地事后才来细细问。
对此,诸葛瑾当然也不吝仔细掰开了揉碎了分析:
“此事易耳,主公请想,曹军进攻我军,是从山险川泽密集之地进攻容易,还是从河北平原上进攻容易?当然是河北平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