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德帝一甩袖子离开,他就不信重刑之下吐不出点东西。
吴惠妃双目无神的坐在地上,忽然笑了,似疯似癫,“吴氏……哈哈哈吴氏……”
入宫多年,一直风头无两,可只落了个吴氏的下场。
柳氏如此,吴氏亦如此。
之后几日,仿佛宫中的空气里都弥漫着血腥味,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也被拉进了内廷刑司。
听说进了刑司的人不死也要脱层皮,就算是死人也能撬开嘴巴,整个后宫,没有一个人不害怕的。
如意殿仿佛一座死殿,连虫鸣鸟叫声都听不见了,殿内的人都被换了一批,如今的这些人,吴惠妃连认都不认识,他们也不把吴惠妃放在眼里。
刑部和内廷的手段倒是快,不出五日,把如意殿上上下下审了个干干净净,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乾德帝看着这厚厚的一沓文书,头疼的很,根本不想翻开看一眼,让李竟挑几个重要的说。
李竟看了看,说到有谋害太后,陷害太子,给皇后下绊子,甚至有使柳氏小产。
“柳氏小产的事也是她干的?”乾德帝的眉头都要拧成麻花辫了。
柳氏曾怀过一个孩子,只不过三个多月就小产了。
算起来,柳氏倒是宫里最有孩子缘的那个。
乾德帝把文书拿过来自己看,看完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头疼了好一阵。
很快,赵寅又把折子递了上来,宁王的一系列罪行在案桌上摊开。
乾德帝一眼就看见了那次归元寺刺杀,原来刺杀蓁蓁的竟是宁王,还有对太子的年礼动手脚的事宁王也有掺和一脚,再到之前工部贪污案,他也从中分了些好处,之前竟未查出。
他揉了揉额头,头痛欲裂,再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女人和儿子各种算计着他的江山更难受的事了。
一份文书,一份折子,上头的罪责加起来够这两人死一万次了。
前有豫王,后有宁王,前有柳贵妃,后有吴惠妃,乾德帝从未有如此挫败之感,兜兜转转,总觉得人生无望。
自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连江山都能稳固如此,可是却发现,自己连后宫妃嫔子女的心都看不透,对着他阳奉阴违,如果不是有这么多女人,或许母后不会这样早薨逝,皇后也还在世,他不会委屈冷脸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