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句不耐烦的话,出口竟是没带一点不耐烦的意味。以至于她依然用轻柔的嗓音说:“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考上六中了!这是我的新手机,妈妈给我的奖励。”
他眼里聚起星星点点的暖一下子被冷意击碎。
六中啊……
“裴川,你怎么不说话,你还在听吗?”
“在。”他淡淡道,“祝贺你。”
贝瑶丝毫没有觉出异样:“开学我们可以一起去。”
他张了张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说:“我去睡觉了。”
裴川挂断电话,把头发潦草地擦了下,又按照既定步骤脱下了假肢,他看着自己令人生恶的残肢,脸上露出几分冷意,然后拉上薄被盖住它们。
她依然不知道,自己和她不会去同一个学校。
裴川没睡着,他拿出手机,在网上找出了C市的地图。三中和六中之间,隔着十分钟车程的距离,说近也近,说远也远。
手机上还不到一截指节的地图长度,现实却是一个生疏残忍的距离。
他关了手机,闭上眼睛qiáng迫自己酝酿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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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份,夏天最炙热的时候,赵芝兰和赵秀打完麻将回来重重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