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君把陈家人弄走后也松了口气,她如今要做的就是怎么挽回名声,挽回国公府对她的宠爱。
还有时间,婚期定下九月份,那时候她刚满十四没多久,还有四个多月的时间可以筹划,一定可以把亲事退掉。
不可急躁,循序渐进,十来年的儿女情不是说丢就能丢开的。
宋凝君等陈家人离开,次日特意去了二房一趟,婆子不给她进去,她在外面跪下,对着崔氏宋金良住的院子磕了三个头,哭泣道:“之前是君儿不好,君儿做下许多错事,母亲父亲却还惦记着君儿,给君儿寻了亲事,君儿已知错,前些日子君儿过的浑浑噩噩,忧心重重,现在身体好些,也想明白许多,知晓母亲父亲的苦心,往后君儿会改过自新,不会忘记父亲母亲的恩情。”
她哭的声音大,院子里头的丫鬟婆子都站在廊檐下望着,只是观望不敢开口说些什么。
能说啥,又不是夫人的亲生血脉,一个冒牌货还暗地里想着打压三姑娘,害得三姑娘在外被人针对。
最后夫人还给她寻了这样一门亲事也是仁至义尽,她竟还不满意……
还有她那真正的家人,打虐三姑娘不说,还想着上国公府打秋风……
想想这些事儿都让人觉得糟心,没赶她出国公府已是极好,现在还想博夫人同情。
宋凝君哭着说了几句,院子里毫无动静,她擦掉眼泪,又磕了三个头,“还请父亲母亲保重身体,君儿明日在过来给你们请安。”
说罢,起身想要离开,正巧跟从德善堂回来的姝姝碰上。
姝姝刚从德善堂回来,她穿着一身深蓝色素面锦锻直裰,一头青丝盘成团用玉冠束着,唇红齿白,模样极好。
珍珠跟在主子身边帮着拎着医箱,正说着别的事儿,“姑娘,晚上您早些歇着吧,神医都说您极用功,不必每日太逼着自己。”
姝姝笑笑不语,每日从德善堂吃过晚膳她还要去书房配药,之前配的一些乌发丸,减肥丸,养生丸,还有给大兄的止血药,续命的人参药丸子,她都继续慢慢继续做了些,往后说不定都会用得着的地方,另外她最近结合师父给的药方,再配治疗喘症的药。
也是看德善堂有几个小患者患有喘证,难以治愈,这是胎里带来的毛病,发作起来呼吸困难,胸闷喘息,更重者会导致人昏厥。
还有些别的病症,她都打算慢慢配些药出来放在德善堂里头。
姝姝抬头就见宋凝君跪在二房垂花门前诉苦自己犯下的错,楚楚可怜的模样,哭了会儿才起身离开,正好跟姝姝碰上。
“三妹妹好。”宋凝君朝着姝姝颔首,倒是显得不卑不亢的。
姝姝没有理睬她,宋凝君说罢也不管姝姝搭不搭理她,跟姝姝错身而过。
姝姝轻轻蹙眉,继续朝着垂花门内走,等到宋凝君身影消失,她才回头问珍珠,“珍珠,可有闻见宋凝君身上有丝丝臭味?”
“臭味吗?”珍珠仔细回想下,摇摇头,“姑娘奴婢好像没闻见,就是一股子胭脂水粉的味儿。”平日姑娘很少涂抹胭脂水粉,她们都习惯姑娘身上清清淡淡的香味,说不清是什么香,就是好闻。
都闻不见吗?
姝姝迟疑下,难不成她闻错了?
但是半月前在祖父祖母的院子里碰见宋凝君那次,她也闻见了。
这次第二次碰见她,还是可以若隐若现的闻到,比上一次轻,但还是有那个味道。
姝姝摸不清宋凝君身上的味道是怎么回事。
她回到二房,让珍珠先把医箱送回沁华院,过去母亲房间,见崔氏手捧着盏茶,心不在焉,想来还是受了些宋凝君的影响,姝姝当做不知,笑盈盈的过去依偎在崔氏身边,“娘,我回了。”
崔氏回神,见到乖巧漂亮的女儿,方才那点子忧虑消散不少,她伸手摸了摸姝姝的脸颊,心疼的慌,“这些日子姝姝都瘦了,往后每日晚上入睡前让小厨房炖一碗羊乳喝,羊乳喝了能长肉,女孩喝了好,还能促进发育。”
姝姝其实就是发育期间抽条,清减了些,不算瘦,肌肤如玉,婀娜柳腰,胸也在悄悄的变大,就是姝姝不太好意思穿太紧的衣衫。
“母亲我知晓的,晚上我就乖乖喝。”羊乳对身体有好处,府才买了几只产奶的母羊回,各房都能分到一些羊乳。
用茶叶煮过去腥味加些冰糖就很美味。
姝姝陪着崔氏说话,“母亲,二哥还没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