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房只有姝姝跟小公主两人,姝姝凑到符华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这件事儿很有可能就此为止,查不出的话,就拿幕后给公主下毒的人没办法,皇帝也仅能派人去跟焦慎王说声,别的事儿没法做。
她也只能事先给小公主提个醒,不要太相信身边的人。
符华听完整个人都呆愣住,她的脸色慢慢变得惨白,眼睛也有些红,结结巴巴的说,“不可能的,姝姝你骗我的对不对?姐姐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我,我们从小一块长大的,经常睡在一个被窝里,衣裳首饰都一起用,我什么话都跟姐姐说,姐姐也是如此,第一次喜欢的少年郎,姐姐全都没瞒过我,姐姐心肠也很软,连蚂蚁都不敢碾,怎么,怎么会是姐姐给我下毒?”
“你仔细想想吧。”姝姝又忍不住低叹,“我只是从她身上闻见过同你血一样的香味,味道很浅,这几日已经消散,你膳食是没有问题的,这种毒必须入口,你想想除了吃的,剩下就是饮用的水,臣女并不知道谁是给公主下毒,只是把间可疑的部分告诉公主。”
符华想起毒之前,姐姐的确每日都会端杯百花茶过来给她喝,还说,“大虞跟焦慎气候不同,每日喝些焦慎的百花茶可防水土不服。”
每次符华都会笑眯眯的接过,跟姐姐道谢,然后在姐姐温柔的目光把百花茶一饮而尽。
她喝了大约七日,突然就身体不舒服,然后浑身发烫,还以为是温病,太医院的太医们也诊断是风寒引起的温病,病倒第三日她已经彻底昏迷。
想起这一切,符华也忍不住迷茫起来。
连大虞皇帝都找不出蛛丝马迹来,除了身边最亲近的人还有谁可以不留下任何痕迹?。
“怎么会,怎么会是姐姐……”符华面色惨白。
姝姝给公主的指尖放血,一边轻声道:“再有两日你们便要启程回焦慎,皇上肯定会派人送的,公主路上莫多想,臣女告诉您这个,只是希望公主可以提防,但你必须装作一无所知,等回到焦慎,这件事情还要告诉焦慎王,焦慎王会查的。”
那边查起来比大虞容易的多,至少可以查查符禅接触过的人和事,查到到底是不是他们给公主下毒。
符华不说话,指尖的疼痛都没能让她再开口,前几次药浴时姝姝给她放血,她都会小声说疼。
这会儿符华不说话,她手指还在滴血,只能放在浴桶两侧不动,眼泪却吧嗒吧嗒落下来。
姝姝默默给她擦眼。
很泡好药浴,姝姝又给符华擦干身体穿好衣裳,来到大殿时符芷已经回来了,见到符华眼眶红红的,她柔声道:“华儿这是怎么了。”
符华看她一眼,闷声道:“想到再过两日就要启程回焦慎,我舍不得姝姝。”
姝姝也温声笑道:“臣女也舍不得公主。”
符华忍不住眼巴巴的望着姝姝,她的确有些舍不得姝姝。
过了两日,大理寺还是没什么进展,但符禅已跟顺和帝提出告辞,说是来大虞也有一个多月,该启程回焦慎了。
顺和帝没拦着,亲自送三人出城,但以山路颇多怕遇见劫匪的缘由,皇帝派遣一队禁卫军相送,符禅也没有拒绝。
姝姝也去送符华,符华坐在马车上泪眼汪汪跟姝姝挥手,姝姝走上前塞给她一个小包袱,“往后我们见面的机会不多,临别前赠给公主的,以后只能跟公主书信联络了。”
符华接过小包袱,哭着跟姝姝道:“那你可不许忘记我。”
姝姝温柔的笑,“不会忘记公主的。”
蜀王就站在她身侧,符华望着他们,擦了擦眼泪,跟姝姝说,“你跟大殿下要幸福。”
姝姝悄悄红了耳根。
马车渐渐行驶起来,禁卫军骑着马护送焦慎国使臣,公主和郡主回国。
马车上,符华抱着小包袱还在哭,符芷温柔劝说,“华儿,莫要哭了,往后还能跟宝福县君书信来往的。”
符华恩了声,渐渐停了抽噎,她想了想,打开小包袱看了眼,里面是两罐桃花酿,还有个几个小白瓷瓶,打开其一个,里面装着三颗圆滚滚的药丸,另外几个瓷瓶都是粉末状的东西,闻着都有药味,应该是药。
另外还有封书信,符华打开看了起来,她下意识的避开符芷些。
符芷自然也不好意思看县君给符华的信。
姝姝给符华的信不长,很短,只是告诉符华,包袱里另外几瓶药是做什么用的,三颗药丸是参丸,可续人命最后一口气,也可解百毒,另外的是止血散,对止血也有效,剩余的,姝姝信里没多说。
符华把信笺折好跟小包袱一起收起来,这两罐桃花酿她也给收好,这次她没打算分符芷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