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用说吗?”江一白理直气壮:“为了你们的事,这一个多月掉了几百根头发,差点斑秃了。”
许清嘉不禁笑:“我给你找生发秘方去。”
“我等着啊,”江一白望望她,目光温和:“嘉嘉,你别给自己压力,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晏洋的错。阴差阳错,事情就成这样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会有解决办法的,好好去鹏城那边散心,这里有我呢。”
许清嘉也望着他,眼底漾起一层又一层的笑意:“江小白,我突然发现你有点哥哥的样子了。”
“怎么说话的,我比你大三岁,”江一白伸出三根手指头强调,不满:“我本来就是你哥哥,分明是你不懂礼貌,私底下从不尊敬我,上了高更过分,连人前都不叫了。”
“谁叫你没个哥哥的样。”
往事不可追,活在当下的江一白敲桌子:“那现在,这会儿呢。”
许清嘉忍俊不禁:“叫不出口,肉麻死了。回头我让阳阳多叫你两声,假装是替我叫的。”
江一白嗤之以鼻,顺势岔开话题:“半年没见,小阳阳应该长高一大截了吧。”小伙子过完年就十三岁了。
“前两天还跟我炫耀,最近这个季度长了两公分,已经有167,还没变声,有的好长,以后再也不能随便摁他脑袋了。”说起弟弟,许清嘉脸上笑意更浓,颇有吾家有子初长成的骄傲。最近寄过来的照片,许家阳踩着一块滑板比了剪刀手,笑得阳光灿烂,已经是个俊俏美少年。
两人说着闲话,喝掉了半壶茶,随即一块去看白老先生。江一白从他爷爷那拎了一盒茶叶出来孝敬老先生。
老先生无妻无子,除了几个老友之外,最亲近的就是江家和许家。两家长辈不在,两人当仁不让的要定期过来探望。
这一次,白老先生还要和许清嘉一块去鹏城过年,老先生两位好友都主动去了鹏城大学任教,电话里邀请老先生过去度假,把鹏城吹的天花乱坠。
碰巧被许清嘉听见了,当即使出浑身解数煽风点火,终于说动白老先生。
之后几天,许清嘉一面把手上的事情安排下去,提前和员工吃了年夜饭,还发了年终奖,丰厚的红包让上上下下的嘴角几乎要裂到耳后根去。一面和家人和朋友同学聚了餐。
诸事安排妥当,许清嘉带着白老先生乘飞机前往广州,来接机的是许家康。
好不容易来一趟广州,白老先生当然不肯就这么走了,他要逛两天,重点是去古玩街上淘淘宝贝。
许家康把二人接到宾馆,又抽空陪着吃了一顿饭,一叠声向老先生赔罪。论理他该尽地主之谊,只他实在抽不出空来。他现在手下管着一个大工厂并十四家锦衣专卖店,还在筹备第二家工厂,年底是交际应酬最多的时候。只能让身为当地人的司机给二人当向导,白老先生笑眯眯的,先是问了许家康的成绩。
许家康赔着笑说了,他的成绩不好,但是也不坏,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好在没有挂科。
又考校了几个专业问题,老先生虽然是考古教授,但知识面极广。
许家康险险答上了。
“还行,没彻底掉进钱眼里,把本职工作给忘了。”白老先生点点头,差强人意。
许家康打哈哈:“我哪敢啊,”厚颜无耻道:“我做生意也是为了检验课堂上学到的东西。”
许清嘉忍笑:“可不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白老先生虚虚一点兄妹俩,最后落在许家康身上:“你们方教授跟我说你逃课了。”
许家康干笑,做老师的不只桃李满天下,还朋友遍布各高校,白老先生特别打过招呼,以至于他特别受照顾,逃个课都不容易。
对此许清嘉感同身受,因为白老先生和秦慧如的关系,部分老师对她印象深刻。
“白爷爷,这虾不错,您尝尝。”许清嘉强势转换话题。
白老先生溜她一眼,摇头失笑:“放心,我肯定不告诉你婶婶。”
许家康殷勤地站起来给老先生倒酒:“这个米酒不伤身体,您可以稍微多喝一点。”他最怕婶子念叨,敢逃课,那绝对是十恶不赦。
一顿饭说说笑笑,吃了一个小时,许家康送两人去客房休息,坐了半天飞机也挺累。临走他把钱包里的现金抽出来都给了许清嘉。
捏着一叠钱的许清嘉眨巴眨巴眼,掐着嗓子娇滴滴道:“谢谢老板。”虽然她有钱,但是来自于哥哥大人的零用钱,照样能让她心花怒放。
许家康拍一下她的脑袋,笑骂:“哪里学来的乱七八糟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