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康例行嫌弃,“吃了就睡,睡醒就吃,你属猪的啊。”说话时还不忘把儿子竖着抱起来轻轻拍后背,动作娴熟,一看就是经常干的。
一刻钟后,奶嗝成功打出来,许家康才放心把小元宝送回婴儿房,留下玉嫂照看。
夏莲洗过澡出来,卧室里不见许家康,不经意间一扫,就见许家康站在阳台上,走近几步,竟发现他手指间夹着香烟,不由吃了一惊。
听到脚步声,许家康连忙把香烟在瓷砖上按灭,转过身。
“遇上什么烦心事儿了吗?”他极少抽烟,在夏莲的印象,许家康抽烟的次数屈指可数。尤其是她怀孕之后,一次都没撞见过,便是应酬时沾染上了烟味,回到家立刻换衣服。
“生意上的一点小麻烦,”许家康看着她,无奈的叹了一声,“又有人在模仿我们的设计,我和陈律师商量了下,准备起诉他们。”
夏莲不疑有他,柔声安慰,“去年底出台了几项新规定,对这一块管得严了。”
许家康揽着她的肩头进屋,“陈律师也说了,要是官司赢了,他们挣得那点都不够赔偿的,希望能够杀一儆百。”
夏莲便笑了笑,“那你也别担心了。”
许家康点头道好。
第二天许家康送夏莲去单位,然后开车前往师部。
许向军达到办公室也不久,听人报许家康找他,心下微微一惊,许家康从来没到单位来找过他,这一大早的,心里沉了沉,忙让他进来。
见许家康面色冷凝,许向军亦神色郑重。
“你自己看看吧。”许家康把手上的件袋推过去,拉开椅子坐下。
许向军眼皮一跳,按住滑过来的件袋,打开绳扣,不一会儿,脸色变的凝重,慢慢的,一张脸逐渐阴沉,山雨欲来一般。
“事先说明,不是我故意要查她。是那个姓刘的得罪了我朋友,他想动手收拾,没想到拔出萝卜带出泥,查到了这些东西,就给我提个醒。”许家康扯了下嘴角,那个女人倒是厉害,和那个姓刘的合伙倒卖钢铁。
“今年人大会议上,有代表针对‘官倒’现象开火了,这点你应该听说了,据我所知这回是要动真格的。你,”许家康抬眸看一眼脸色发青的许向军,“最好查查清楚,她还干了什么,赶紧把尾巴扫干净,万一撞到枪口上,你半辈子的名声都得折进去。”
许向军握着件的手指发白,手背上青筋毕露,他阖了合眼,看向要笑不笑的许家康,面上发臊。
许家康一扯嘴角,一度他都想捅出去,让那个女人吃不了兜着走。可也只是想想,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划算。说到底她是扯着他老子的大旗在做事,出了事,他老子也得吃挂落。
“我会尽处理。”许向军已经敛起怒意,恢复平静。
许家康站了起来,“那我走了。”
许向军捏了捏眉心嗯了一声。
走出两步,许家康忽然又转过身来。
许向军疑惑的看着他。
许家康舌尖顶了顶牙齿,“钱给了你的就是你的,你想怎么用给谁用都可以。元宝有我,你不用想着给他存起来。”
钱够用的话,没人想去冒险。
论理,以他们夫妻的收入钱应该是够用的。两人的工资和各种补贴加起来近四百,去年首都居民平均工资也就121而已。
收入高,支出却少。房车部队配备,油费都不用自己出。家里头的大型电器都是四叔搬过去的,从冰箱彩电洗衣机再到空调都是市面上最时兴的款式。年轻人的那些时髦玩意儿,随身听手表山地车……四叔也会借着过年过节过生的理由送给两个小的。
关系不错的亲兄弟,没有一个吃香喝辣另一个吃糠咽菜的道理。况且,许向华也着实因为这个做师长的兄弟受过益,一些人看在许向军的面子上总会给他几分面子。
那就更不可能只顾着自己过好日子,许向华知道直接送钱许向军肯定不会要。东西却不打紧,亲兄弟犯不着这么见外。
如此一来,几乎没有什么要花大钱的地方,只需要负担吃喝的费用。
说到钱,许家康一直在给。从最开始一个月一百到现在一年一万,逢年过节再另外孝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