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夜景霓虹,大多的城市都有些相似。无数灯光组成的夜景,像无数的繁星一样,成片成串,闪闪烁烁。

晚风徐徐,她裹着羊毛披肩,靠在窗台前。

她的身后,是他坚实的臂弯。

修长的身体微微前倾,从后面环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间。两人静静地吹着晚风,看着这个异乡的景色。

心安处,即故乡。

她微转过头,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有疼爱自己的奶奶,全心全意爱自己的男人,有不久后就会出生的孩子。人生如斯,何必再去追究生活的不完美。

凌晨一点多,她从梦惊醒。

在梦四周都是黑漆漆空荡荡的,她光着脚站在最间,看不清前方,也不敢回望后面。刺骨的冷风吹着她的身体,她穿着单薄的衣服,浑身像被风透一样,冷到骨髓。

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一片黑暗只有她孤仃仃地站着。

慢慢地黑暗似乎散去一些,前面依稀出现了几道人影,却不是朝她走来的,而是背着她离她远去。

那是一家三口的模样,一男一女间牵着一个小孩子。那个孩子明显是个男孩,他在父母的间欢地跳着跑着。

她的心悲凉起来,即使是在梦,她也知道他们是谁。

他们是她的父母和米爱花生那个儿子,他们是一家三口。而她呢,不过是被抛弃的人,没有人会回头看她一眼。

突然一道强光袭来,她伸手挡住刺眼的光芒。

却不想手缩小了好几倍,竟然是个儿童的模样。她想呼喊,可是一个字都发不出来。情急之声,她大声呼喊着脑海第一个浮现的人。

“时律,救我!”

几乎在她惊醒过来的那一瞬间,赵时律就弹醒起来,一把搂过她,一手伸在床头那里按亮了床头灯。

“做恶梦了?”

她心有余悸地点点头,紧紧环住他的腰身。他身上的气息和精实的身体给了她无比的安全感,她唯有死死地抱着,才能驱散心的恐惧无依之感。

“不怕,我有呢。”

赵时律乌沉的眼,像暗夜的星子,其的幽光深邃,像看不见底的暗渊寒潭。

他宁愿她是以前那个对人冷若冰霜的高傲少女,对人爱理不理。也不愿意她变得忧忧愁愁,无法开怀。

最近几天,因为身世的事情,她似乎更加沉默。

韩数仰起脸,看着他精致的下巴。那完美的弧度,就是最精良的雕刻家都刻画不出来,微抿着的唇,显露出他的担忧。

原来她嘴里说着已经放下,心里却还钻着牛角尖,自己的父母是谁,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没有亲生的父母陪伴,她还不是一样长大?

有奶奶,还有他。

人生还有什么可强求的,把自己弄得患得患失,让关心自己的人一起跟着担心。

她伸出手,轻轻地抚平他微锁的眉头,呢喃着,“时律,有你真好…”

他眼眸一沉,她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他。一直以来,她和他说话,似乎除了最开始叫他赵总,后来根本不叫名字,也没有称号。

这两个字,被她叫出了缠绵的味道。

她换了一个姿势,整个人都扑进他的怀。都说梦是一个人心里最深处最真实的反映,在她的内心深处,她很害怕被抛弃的感觉。

与此同时,她更加看清楚了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