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抬起眼,看向始终不动声色坐在办公桌后没去插言的墨景深。
察觉到季暖“火热”的视线,墨景深目光似有若无的向桌下看了过来,他眉眼深邃,平静无澜,看不出对这个被硬塞来的秘书究竟是抱有什么想法和打算。
当初结婚时,墨爷爷是最坚持让季暖嫁过来的那一个,他也是墨家里最疼季暖最护着季暖的,可墨景深的父亲却一直没有现身,不知道是she那边太忙还是有什么想法。
现在,季暖以一个女人敏感的察觉力,才惊觉自己似乎的确从来没被墨景深的父亲承认过儿媳妇的身份。
墨老爷子又和安秘书聊了几句,但之后聊的是什么,季暖也几乎都没怎么听进去。
她一直在办公桌下看着墨景深,墨景深始终也只是听着他们对话,神色疏淡的不发一言。
直到安秘书因为还有工作而先一步告退,墨老爷子站在办公间里静了静,忽然问:“景深,你怎么看?”
墨景深冷淡的勾了勾唇:“什么我怎么看?”
“你父亲这是存心要跟我做对,明知道季暖都嫁过来这么久了,居然还不死心,一心要把安书言这丫头嫁给你。”墨老爷子言语间有些不悦:“现在更是直接明目张胆的把人从美国给送了过来,摆明了没把我看的孙媳妇放在眼里。”
“虽说这安家的丫头确实不错,她小的时候我也见过几回,但你一直对这安书言没什么兴趣,不冷不淡的,这事我也就没打算强迫过。”墨老爷子叹了口气:“但愿季暖那丫头不知道这回事,否则她万一多想了些什么,我这一时半会儿可能就抱不着曾孙了。”
墨景深眉宇一动,颇有些意味深长的轻笑。
人就在桌下坐着,怎么可能不知道。
季暖:“……”
她确实在想,但想的不是太消极的方面。
不过就是从美国塞过来的一个秘书而己,又不是送到了墨景深的床上,就算是真送到床上,他肯不肯睡还不一定,她有什么可多想的?
“我得回去给你父亲打个电话,他这是年纪大了觉得自己翅膀硬了,连我认定的孙媳妇都能无视!我非得好好骂骂他不可!”墨老爷子杵着拐杖就向外走,怒冲冲的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