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深眉宇一动,接了电话。
“墨先生,太太今晚是不是去您的公司了?”陈嫂的语气有些担心。
“她没回去?”
“没有,都已经这么晚了,太太到现在还没回来,我以为她可能是去您的公司找您去了,她的电话还是关机的,一直联系不到人……”
墨景深的目光更是迅速在场搜巡而过,眼色幽深,喜怒难辨。
宴厅里这时忽然有工作人员在现场提醒:“诸位贵宾,实在抱歉,一楼宴厅的洗手间出现电路故障,暂时不能使用,稍后请移步至二楼或者其他楼层,一楼的洗手间目前已经关闭。”
只是工作人员的一句提醒,又只是洗手间的电路发生故障而己,并没有影响宴厅里的一切。
觥筹交错仍在继续。
安书言这时已经走了回来,听见工作人员的提醒,眼神便直接望向墨景深那一方向。
“墨总,我们能不能谈一谈?回美国的事情我不想……”她向他走过去,到他跟前轻声说。
墨景深没有看她,而是漠然的转身,眼神直盯着靠近洗手间的那一方向。
那个因为工作人员的话而忽然如人群的逆行者一般正向洗手间走去的身影是……
不知何时竟出现在宴厅的盛易寒。
安书言站在他面前,却发现男人的目光正探究审度一般的看着那边,沉沉的,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墨景深是那样的一种人,让你看见他时总是不由自主想到冬天万物凋敝时披满白霜的树,清凌凌的站在一色的寒天雪地里,干净,疏离,甚至冷漠的不近人情,却又因为太过好看,而更多了些薄情的味道。
然而此时,他那张一向隐藏在涵养道貌高领上的神情已是不那么好看,下颚线微微紧绷,眉宇间似是山巅薄雪,仿佛撕去了名利场矜贵友善的伪装,化身成周身满是肃杀之气的寒冰之箭,好像下一秒就会射穿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