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忍着心里那层层叠叠的不安感,靠在门边仔细听,没多久就听见像是有拐杖杵在地上的声音,接着就是墨老爷子带着怒意的吼声在楼梯口的方向响起:“你把季丫头关在这里了是不是?马上把她给我放出来!”

是墨爷爷!

季暖忙用力拍门:“爷爷!我在这里!爷爷——”

外面有着短暂的沉静,她在这一层,估计墨爷爷不一定能听得到。

墨老爷子在外边再度扬声斥骂:“绍则!你如今在美国再怎么权大势大,也别忘了海城还有我和景深!想让你离开she,不过就是老头子我一句话的事!现在你是连亲爹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

墨老爷子气吼吼的,赶来的太急,说话时都带粗气:“季暖和景深的感情很好,你要是敢在今天晚上逼到这恩爱的小两口从此以后的余生都要在煎熬里度过,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进墨家的大门!我不认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儿子!”

“父亲,您消消气。”墨绍则已经映了下去,语调不紧不慢:“都已经这个时间,该布的局也已经布好,该入局的人也已经入了,您现在就算是飞过去也没用。景深以后不可能一直留在国内,他多年前就在美国有着属于他自己的成就,以后继承she更会长期留在美国,这偌大的海城,区区一个季家千金,根本就不适合他!”

“适不适合是景深自己的选择!你以为当初景深和季暖的婚事真的是完全由我来主张安排的?如果不是景深自己同意,我就算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娶!”墨老爷子厉声说。

“那又如何?当初景深离开美国时我就警告过他,如果不是他太难以拿捏,我也不会用这种方式!他属于she,不可能永远局限于这么一座海城,他要离开,就必须摆脱季暖这么一个根本不重要的束缚!”墨绍则的回答冷漠而倨傲,分明的不留余地。

“放你的狗-屁!你把季暖绑走,给自己亲儿子下药,把自己的亲儿子跟安书言关在酒店房间里!这种下九流的招数你都是跟那些美国佬学的?”

听见这一句,始终静立在门里的季暖整个人都像是坠进了冰湖里,从头到脚的血液都失了温度。

“我既然把书言送到海城,就没打算再将人送回美国安家,她必须嫁给景深。”墨绍则语气冷傲:“您年纪大了,这种小辈的婚姻问题,实在没必要操这个心,只要顺利度过今晚,或许书言的肚子里也就有了你日盼夜盼的曾孙也说不定。”

“呸!你是想要逼死景深还是要逼死我?!”

墨绍则冷淡:“父亲,您找来这里,就算是能把季暖带走,又能阻止得了什么?我回来之前,景深和书言已经在房间里相处了半个多小时,现在过了更久,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那种药,别说是景深这种血气方刚的年纪,就算是您这种七老八十的,也一样受不住。”

“你他-妈混账!”墨老爷子骤然抡起拐杖狠狠打在墨绍则身上:“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儿子!你马上叫那边的人把景深和安书言放出来!我不能看着景深就这么被你给毁了!”

“来不及了,药效很,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了,现在去打开门,无疑是等于打断景深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