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额头上的伤早已经愈合,被遮在留海下的额头光滑洁净,几乎看不出一个月之前她曾在地下酒吧里经历过怎样的遭遇。

男人的手撩开她微微汗湿的留海,她忽然发狠的侧过头就一口咬在他的手指上,一边咬一边想着反正是梦,自己不疼他也不疼,她把这些怨气发出去了,爽也爽了,骂也骂了,明天又是一条好汉。

他没挣开,反而伸出一臂将她几乎站不稳的身子扶稳,任由她去咬。

嘴里溢出些血腥味儿,季暖才收了口。

她忽然低声嘀咕了一句,像是在一个人在喃喃自语:“我从一开始就应该换另一种生活,我一定是脑子进水了,否则为什么一定要在你画出的围城里甘愿臣服,被你这个像罂粟一样一沾就上瘾的男人拦住了所有去路,我错在越来越没办法冷静的收住自己的心,错在太在乎你了是不是……我……唔……”

季暖的后脑被扣住,男人的唇压了下来,堵住她的唇。

在季暖懵了一下正要向后退开时,扣在她后脑的手牢牢的将她束缚住,禁锢她的动作与力度并不轻柔,虽然说不上粗暴,但力道也比往日里更重了许多。

她实在是醉的太严重,挣扎了几下就虚乏了,唇上又痛又麻的感觉也没能让她反映过来做梦怎么还会有这么清晰的触感。

……

再之后她是怎么迷迷糊糊的睡着的,她自己也不知道。

季暖睡的并不安稳,还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噩梦,她皱着眉头,忽然就惊的睁开眼睛,房间里刺目的灯光让她又闭上眼睛,然而仅仅是刚才的一瞥,也足以让她看清楚男人清晰俊淡的脸。

意识到自己好像是躺在沙发上,梦里的墨景深居然还在。

“醒了?头疼么?”男人的声音落在她的耳边。

听到这个声音,真实的可怕,季暖的睫毛颤了下,又一次睁开迷蒙的眼睛,恍惚间又看向男人的脸,伸出手想摸一摸这个幻觉会不会忽然消失。

在她伸手过去时,男人的手掌忽然托住了她的腰,季暖整个人被带到了他的腿上去坐,她的脑袋贴在他肩上,想要坐直身体,脑袋却还是一点一点的在他肩上垂了下去。

“墨景深……”她低低的开口。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