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也没有开口说让他轻一点。

她知道这个向来永远拥有理智的男人此时已经失了理智。

她静静跟着他走,眼前有这个男人,鼻间也有他的气息,只要他还在,对她来说一切都不是难事。

她在他身后,不知道应该开口说什么,因为他这模样似乎浑身都燃着火光,她有些退缩不知道要怎么去哄他一句,甚至连一句“我真的没什么事”也说不出口。

她是真的从没见过墨景深的这副模样。

他当时明明可以反抗,明明可以脱身,但是他没反抗,他扔了枪,宁可被打宁可自己面临随时被一枪毙命的危险,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保全她。

可她当时已经躲无可躲,与其一直趴在草堆里看着他被人用枪指着脑袋,她不如冲出去。

同生共死?

她没想过。

她只知道他是墨景深,是她的丈夫他的男人,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她前后两世都在指引她康庄大道方向的一盏明灯。

他不能有事。

一路走到密林,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烟雾弹开始投落,被彻底包围的那些人四处逃窜,季暖将仍然有些湿意的那块布放在鼻间,再转眼看墨景深。

她捂住口鼻,他怎么办?

“我们在这里,他们不会放毒烟,这种微型烟雾弹只要尽量不去用力呼吸就不会有问题,只会造成这些人的恐慌。但你现在怀了孕,这些气体能避免闻到就避免。”他没有看她,却开口将她心里的疑问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