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的确还是很烫。

季暖起身去门外将护士刚送过来的新冰袋拿了进来,放在手里贴了一会儿后,将冰袋小心的放在他的头上。

墨景深虽然昏睡,但似乎睡的并不安稳,因为头上传来的凉意而无意蹙了蹙眉,季暖将手轻轻的放在他肩上,边轻拍着边说:“你在发烧,安心睡觉,现在什么事情都不需要你操心,你只要好好睡一觉,尽把烧退下来。”

也不知是她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墨景深并没有太过清醒,话音落下后没多久,男人的呼吸重新归于均匀,已然睡沉。

这么听话的墨景深,如果不是他脸色苍白的让人实在担心之外,季暖居然还能感觉他有点萌。

他睡着时的样子和清醒时的样子完全不同,恐怕这世上也没几个人能有机会看见这样脆弱安静又毫无防备的墨景深。

季暖拉了张椅子过来,坐在床边,不时的摸着他的头和手,再又不时的用电子体温计测量他的体温。

这样连续两个小时的又是想办法给他喂温水,又是用温水沾着毛巾帮他擦着手心和脖子来散热,两个小时后,墨景深的体温终于降到了三十七度左右。

确定他已经不烧了,季暖小心的将冰袋从他头上拿起来,然后再帮他轻轻的擦了擦脸,最后坐在病床边,借着病房里淡色的灯光看着他沉睡时的样子。

男人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血色,只是安静的躺在床上,前些天眉骨处的淤痕已经不见了,干干净净的样子莫名的有种病态的美。

想到白天这个男人站在她的病房里,对苏知蓝没有任何旧人相见时的情绪,他甚至冷漠到仿佛可以隔绝开所有除她之外的任何女人。

季暖单手托着下巴,靠在床沿上,一直看着男人的睡颜,再又轻轻的握住他的手,将手指慢慢的轻轻的与他的五指交握,手心贴着手心。

……

季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着了,忽然惊醒的时候,感觉自己头上有些沉,猛地抬起眼就撞进男人一片墨色如海的眼眸里。

“你什么时候醒的?”感觉到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抚在了她的头上,季暖忙坐正了身子,再抬手将他的手轻轻拉了下去,摸到他手上的温度,确定他没有再继续烧,这才放心:“我居然睡着了,你等一下,我去叫医生。”

“不用叫医生,已经退烧了还叫他们干什么?”墨景深反握住她的手,没有让她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