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并不懦弱。”

季暖低下眼眸,声音淡淡的,好似没什么情绪:“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

墨景深没说话。

“或者说,你等待我放弃的这一刻,已经等待了太久,早就已经对我无话可说了,是么?”

男人语气仍是平静的听不出任何情绪:“是。”

季暖笑了起来:“说好了不离婚,说好了没有生离只有死别,原来我真的是自做多情。”

“事到如今,已经算是死别。”墨景深看着她那双温凉澄澈的双眼,淡道:“你可以当做是你爱的那个墨景深已经在那场车祸死了,现在的这个我,已经不再是你所熟悉的那个墨景深。”

季暖瞳孔一下子缩了起来,眼眸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死死的盯着他的脸,然后慢慢的染上了红。

她僵了许久,才一字一顿:“墨景深,你真是个能完全摸清我全身所有筋脉的刽子手,轻易就能掌控得住我的七寸,知道怎样才能让我彻底的绝望。”

墨景深看着她发红的眼角,她的眸底印着他的身影,却逐渐被一片红浸染。

男人的眸光仿佛平静仿佛温情,却又因为这样的平静而显得格外的冰冷刺骨又残没有任何区别。

她始终知道墨景深永远都是墨景深,无论是这十个月的他还是十年后的他,他都仍然是。

他是她曾经负过的人,他是她如今如熟悉的枕边人,却在顷刻间与她划开了这么漫长的距离,如此的陌生。

她看着他的眉眼,沉静澈然,他没有刻意冷漠与疏离的样子,却又偏偏是最及至的冷漠。

季暖哭不出来,她的眼睛腥红腥红的,看着他,眼翻滚着所有的情绪,所有的绝望和冷静侵袭着她,手死死的纂着他的衣领:“墨景深,以死为名的放手,你可以,你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