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温德尔医生走了,墨景深看着季暖重新恢复安静不动的手指,习惯性的将她重新握住。

短短不到一个月的煎熬,这样的心力憔悴,换做是三年前的季暖,整整两个月连他的面都无法见到,在好不容易等他醒来之后面对的却是无法再靠近的他。

她那时的心情,该是怎样的绝望心痛,却又偏偏在他身边又执着的坚持了那么久。

内心该是怎样的歇斯底里,却被她表面上刻意的平静给硬生生的压住。

头一次,墨景深对自己曾以为是为了她好而做过的一切而产生质疑,宁愿一切重来,也该在三年前睁开眼之后将她用力的抱在怀里。

男人低头亲吻着她的手指,沙哑的嗓音很低很沉:“都是我的错。”

……

一个月后,洛杉矶直飞海城的航班在海城机场降落。

墨景深打横抱着季暖,出了机场,再又动作轻慢温柔的将人放进车里,面对着始终闭着眼一动不动的女人,低声以着哄慰的语气道:“乖,我们回家了,飞行了十几个小时,需要先去秦司廷的医院做检查,确定没事的话我们就回御园,我把陈嫂他们都找了回去,所有人都会陪着你。”

他在车里抱着她,前来接机的沈穆一句话都没有多说,直接开车离开机场。

季暖在墨景深的怀里没有反抗也没有任何动作,即便在回海城之前的几天,温德尔医生说她已经恢复了许多意识,但人还没能清醒过来,所受过的枪伤虽然已经愈合,但毕竟受损严重的是内脏,不能有太大的运动,至少还要安静休养几个月才可以。

枪伤不是儿戏,无论是西方战乱国家还是xi基地出任务的成员,被子弹击要害后能活下来的几率少之又少,季暖伤的位置已经几乎算是要害,能保住命,的确已经是迹。

一切都需要时间。

这个等待的时间,一直在洛杉矶冰冷的医院里,对季暖来说并不是最舒服的地方。

不如回海城,不如让她回到自己最喜欢的地方,由最亲近最信任且熟悉的人陪伴照料。

回到御园,陈嫂等人已经在等着了,见墨景深抱着季暖下了车,连忙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