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沅……青沅……’
那道一直在梦境里作为救命稻草的声音响起,似有若无地飘荡着。
是姐姐的声音。
——可是声音远去了。
他抓住了领口的衣物拼命地扯拼命地扯,即使扯的是空气,即使是无所作为。他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没有了可以解救他的人,他只能自己救自己。
实在是太痛苦了。
黏在皮肤上的沉重感那么真实,不能呼吸也那么真实,没有终点无限循环的噩梦,他跪在原地,掐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视线里飘过一个人影。
白青沅在黑白的画面中看见了程杉的脸,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与正直各自一半’,他诧异了一下梦境里第一次到访的访客,就见程杉如视无物般地从他身上穿了过去。
……他没有看见自己。
时间线仿佛在一瞬间重回到了当时,在那条环海公路上,一切从梦中醒来一样。
——他没有被救。
——他没有被任何人救。
他还是在挣扎……
自己的手指真实地触摸到了皮肉,收紧、陷进去,掐住呼吸管。
不管有没有醒过来,都是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