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雀是雀身鸽嘴,想必也可以捎信。
昭然吹了声口哨,一只大嘴雀便盘旋而下,停到了他的肩上。
昭然用火石烧了一截树棍,而后取出手帕撕出一条,在上面写道:我在西山,想了一下他又添了一句,书院丙字号院中西南角藏有竹筒去取。
放走了大嘴雀,昭然站在石头上看着它振翅而飞的身影,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九如走了过来道:“你在看什么?”
昭然仰起了头,他很快就不能再牵九如的手了。
他只是一副爬出棺材的枯骨,他玩世不恭,用一种看客的心来看待所有经历的一切,然而他并非真正的看客,他始终都是剧中人。
“先生,我想看远一点。”昭然站在石头上举起两手臂假装撒娇地道,九如果然温和地蹲下来背起了他站到了石头上问,“看得远了吗?”
昭然趴在九如的背上,一眼望去是无边无际的人头树,树梢上的人头在风中摇晃着,好像还在彼此窃窃私语,昭然看了一会儿才回答:“能看得远了……”
“感觉如何?”
“好多长在树叉上的人头。”昭然深有感触地道,“我觉得人头还是长在自己的脖子上比较好。”
昭然听见了九如的笑声,像银叶间的哨声。
他的脑海里好似又飘过一丝回忆的声响,但却不够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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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人头树林里爬出来几匹快马,从上面翻下来几个黑衣人,他们都是孟承天雇佣与书城完全没有关联的护卫,昭然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锦衣卫带着横生正从前面走过来。”黑衣人急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