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轻薄的红纱扬上了扶桑树,只见树冠顶端冒出了点点金光,又让扶桑树恢复了生机,随后树冠之上冒出了幼鸟的啾啾声,两只通体金黄璀璨的三足金乌从中探出了头,试探地扑闪着绒毛还未长全的羽翼,晃晃悠悠地飞向了天空。
龙渊君挑了挑眉,说:“你还有时间来可怜别人?她是凤凰,就算涅槃重生记忆全失,至少还有一线生机,而你马上就要魂飞魄散了。”
徐师祖听到他所说的话,转过头与龙渊君面对面,金红的火光染红了他的半张脸颊,能够窥见年轻时的年少意气。
徐师祖的嘴角缓缓展开,露出了一个柔和的笑意,他朝着龙渊君告别:“我要走了,可惜再也不能与你一醉方休了。”
龙渊君嗤笑了一声:“你那破酒量,就知道用法诀作弊……”说到一半,他似乎有些说不下去了,干脆侧过脸不再看徐师祖,挥了挥手,“快走吧。”
两人之间的交谈极为平静,根本不像是……其中一个人即将魂飞魄散。
徐师祖伸手整理了一下因为打斗而变得有些凌乱的发丝,望向了那边的两位弟子,他嘴角的笑意又深了一分:“以后,上衍宗就靠你们两人了。”
他只叮嘱了一句,就似乎想起了什么,苦恼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什么都不担心,就怕贞英那小孩哭鼻子,不过……”他又爽朗一笑,“不过我也看不到了,管我死后洪水滔天!你们担心去吧。”
周思危平静地问道:“还望师祖告知姓名,我将留于上衍宗纪史上,世世代代流传。”
“哎,都是虚名,我就不爱搞这个……”徐师祖说到一半,话锋一转,“我本名为徐清河,年轻的时候也有几个诨号,这个就不多说了。到时把我的遗容画得稍微年轻倜傥一些,供以后的弟子瞻仰。若是画得丑了,等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入梦来骚、扰你。”
这些都是玩笑话,魂飞魄散后,就代表这个人在世上的所有东西都被抹去,连轮回转世都没有,何来的托梦?
不过徐师祖也不在意这个,他说完后不再留念,连多余的告别都没有,就背对着他们朝着远方缓步走去。
徐师祖走得不快,可是每迈出一步皆是数百米的距离,不消片刻就抵达了天际。
他一边走,一边合掌而歌,风中传来他清澈响亮的声音。
“春风如贵客,一到便繁华。”
“来扫千山雪,归留万国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