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身后两位徒孙走了进来,一双白底云纹靴停在桌子前,拿起上面的玉佩,那人的声音有种冷漠如雪的味道:“你把这枚玉佩归还邵云锦,这忙本尊帮不上。”
“祖师伯,此人所在的邵家现在是西边崛起的大势力之一,近些年来西部不太平,大小势力争锋不断,甚至听闻他们秘法层出不穷,目前秘法的来源还未查明,宗主担心形成更糟糕的恶果,这才代为收下这枚玉佩,让您有时间的话去一趟焰宫看看。”筑基中期的弟子容岩小心解释,他们这位祖师爷向来不多问天下事,估计对这些形势和派别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邵非藏在床底下,捂着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听到了这些秘闻,他刚刚接收到记忆还没有完全理顺,所以只觉得那玉佩眼熟,现在经过他们的提醒,才想起来,这分明是原主随身携带的玉佩!听他们的对话,看来邵云锦是把这个玉佩再次利用了?
而且对这位刚才开口渺渺一句的男人身份,也有所猜测了,他打算继续听下去,再确定此人的身份。
“咱们七星宗直接拒绝会不会让西部大小势力对我们不满,转而投靠仙羽宗?”容岩问道。
他们两大宗门并不如表面和睦,据闻与当年那场屠杀焰魔落情红的事有关,只是具体发生了什么当事人都三缄其口,而且活下来的仙者只剩下几位大能,其余皆陨落。
而这事情牵扯到焰魔,陆渊尊者想必还是会看在曾经同门的份上,不愿过多插手。
外人都道陆渊尊者外冷内热,虽如远山之雪实则是他们正道中最为公平公正又之人,果然如此,都堕入魔道还不愿对同门动手,可见心性柔软,只是那位邵家的少当家听闻还是天才,是否太可惜了。
“那也与我等无关,七星宗即为正派首领,就要有所为有所不为。邵家虽为正道,却屡屡用落难散仙与体魄强健的之人来炼制傀儡增强自身,犯了婴灵忌,必会遭到反噬,这邵非既与邵云锦同流合污近百年,一不参与宗门选拔,二不参加凌云大典,所图不小,是无德之人,救一人却毁千万生灵,你可愿做?”一股浩然正气从陆渊身上散了出来,让容岩瞬间心生愧意,顿时也明白了陆渊袖手旁观的原因。
将那块属于邵非的玉佩收了回去,现在在他看来,那位邵家的少当家如果真被焰魔给采撷灭魂了说不定还是好事,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消灭一个迫害大陆百姓的刽子手。
“此次前来,我等需与魔尊一同开启法阵,以防止百年一次的鬼尸变,据本尊这几天探查,这次情形比预想的更严重些,你派人去宗门让辛如意再派人过来共同守阵。”辛如意是七星宗的现任宗主,也是陆渊的徒孙。
鬼尸变可不是小事,这是大陆上所有人听之丧胆的事,哪怕已经过去了近千年,当年生灵涂炭的人间炼狱依旧被写成了卷轴流传下来,让后世人警醒。容岩打了个激灵,立刻领命准备传七星宗的专用羽鸽传递消息,羽鸽日行千里,且根据封印的力量,只有传信者认定之人才能打开。
陆渊还有要事,两人要离开前,陆琛缓缓看向自己还未歇息过的床铺,霜雪般的神色,那一眼却犹如实质,好似在思考要怎么对付突然进来的小贼。
小贼……
这个称呼让陆渊眼神中出现了一丝波澜,有些熟悉又完全陌生的感觉,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该怎么处理这个忽然出现的小家伙,刚才并没有此人气息,直到上楼的时候他才感觉自己的房间忽然多出了一个人。
还是个深受重伤丹田被毁,灵根残破的人,此人有修仙者的气息,却是普通人感觉,看来是强弩之末了。
邵非感到灵根微微波动,有点激动又像是在诉求,如同得到了滋润的干涸地,恨不得拥抱住面前这块源源不断的灵气聚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