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明白。”
他俩人齐声。
净霖起身告退,他将出殿门时听得黎嵘对九天君说:“君父的头痛之症可有缓解?我特差人在中渡寻到”
黎嵘退出身时已是几个时辰后,他沿着莲池下阶,果见净霖坐在坛沿等待他。
“你我既然道不相同。”黎嵘缓步,“还有什么话要说?”
“头痛之症。”净霖倚剑,手指敲打着膝头,“已经步入大成之境的人还有头痛之症。”
黎嵘停步:“父亲封君以来夙兴夜寐,身体抱恙也不足为奇。”
净霖说:“我渡境时他便已经大成,寿与天齐的‘神躯’绝无抱恙一说。”
黎嵘看着他。梵坛的暮鼓恰好鸣响,莲池间惊飞白鹤,光影斑驳在净霖发间,他掌心里似乎握着什么,有点心不在焉。
“你想探查到哪一步。”
“兄弟同舟共济。”净霖面无表情,“自然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父亲圈养血海费心费力。”黎嵘抬了抬下巴,示意净霖看看九天境,“‘名’已成就,‘利’在何处?清遥常住在父亲院中,被喂养了那么多的血肉,少不得要助父亲一臂之力。父亲从臻境到大成用了多少年?你想必不知道。你已是天赋绝伦,而父亲只用了三百年。”
净霖手指一顿。
黎嵘说:“这般快,你明白了么?”
“根基不稳。”净霖思索着,“灵海虚浮,空有其表。”
“清遥如能活久一些,父亲便没有此等后顾之忧。当年血海危急,苍龙几次翻脸,父亲却置之不理。”黎嵘说到此处停顿少顷,“正是因为无法匹敌,所以才要假借血海之难。苍龙一死,再无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