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各有志,不能强求。
作为对手,韩朗该死。作为弟弟,韩朗不当虚死,做兄长怎么样也该给他个教训。
韩朗该知错!
十数年将离折磨,他早已泯不畏死。
可头顶水银倒灌,那种滴答声数着死亡脚步、被汞毒逼得无处躲身的滋味,韩焉就不信他不怕。
做哥哥的,有义务责任让他在死前畏惧,从而后悔,明白到倾尽一生和自己的大哥作对,是多么的不该不智。
窗外天空终于有了变化,灰黑被染成通红一片。
喧声如潮。
“抚宁王府起火了。”
韩焉冷笑,终于等着了。
百姓愚昧,世局动荡,一场大火几句谣言,韩焉就能将京中军士再来个大换血,捎带还能安了林落音摇摆的心,一切顺理成章。
人正得意时,有人却来禀告,说关在抚宁府的犯人已经逃逸,于韩家陵园暂留后,已经向西郊逃窜。
韩焉当下明白,他们是想逃到兔窟了。真以为狡兔三窟,没人能找?
他揉眉间,垂眸冷然道,“给我用炮轰平,西郊抚宁王别院。”
简单的一声令,让这夜精彩绝伦。
天,被烧得火亮,炮轰如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