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惜白的这个助理也这么喜剧呢。

医闹是经常发生的,但那是发生在患者和医生之间,病人家属就这么打起来的可不多见。

李应仿佛被砍了百十八刀,那惨叫如同杀猪一样,跑过来的人立刻要制止住原嘉澍。

原嘉澍辩解都没人听,有理说不清,简直肺管子都要气炸,最后心不甘情不愿的被架走了。

他一走李应就爬起来,拍了拍屁股没事人一样,说:“谢谢了啊哥们儿,以后看见他,对不管是谁,谁都不能放进去啊。”

原嘉澍大概不知道,这走廊刚才架开他的人其实并不是围观群众,而是闻迎雇来的保镖,捕捉所有风吹草动,谨防任何意外发生。他来时那些人并没有围过来,不过是想要看他究竟想做什么而已,李应出头,示意把他赶走,那自然就会把他赶走。

李应笑眯眯的谢过了小护士,终于才进病房里去了。

楚歌也跟着进去,坐在了靠窗那一边的床旁。

李应放下了抱来的一束鲜花,熟稔的放到了床边的桌上,尔后走到了窗边,伸手拉开了窗帘。

这几天来,那帘子一直都是阖上的,直到此刻被李应缓缓牵引,退向两旁。

窗外,天光大亮,灿烂的阳光照入,驱散了病房内的阴霾。

与之同时。

一股剧痛席卷了楚歌的身躯。

仿佛有一把烈火,将他的躯体焚烧殆尽。

第99章 Act2·剜心

骄阳似火, 白光大炽。

几乎是在一瞬间, 楚歌就听到了凄厉至极的哀嚎,那声音喑哑、诡异,浑不似人类能够发出。

他在床头抱紧身体, 只觉得身后被照射到的那一片躯体如此滚烫, 就像是烧红了烙铁直接作用在人的肌肤上,烫的人皮肉焦乌滋滋作响。

那凄厉的哀嚎如同幽魂的尖啸,锐利到要将人的耳膜所刺破。

他捂住了耳朵, 拼命的想要逃跑,想要远离那个声音。

直到那一束照映入的阳光消失。

楚歌缩在床底,不住的痉挛, 狭小的空间足以诱发出人的幽闭恐惧症,然而不知道为何他却觉得心安。他颤抖着放下双手,喉咙滚动着想要说话, 蓦地感觉到嗓子一阵撕裂的剧痛,就好像是一张破碎的砂纸。

那声哀嚎, 那声如同幽魂一样凄厉的尖啸与哀嚎

是来自于他自己的吗?

而此刻,身前的不远处, 依稀可以见到一道薄薄的光线,穿透过棱直的床沿,投射在了地面,照映入了床底。

以那一条光线为分割, 这一片狭小困窄的区域似乎被分作了两爿。

一边是明媚的光明, 一边是幽深的黑暗。

“我刚才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觉得被烫伤?”

“我记得, 我不是没有躯体的吗”

那不知道是如何从床边逃到了床底,楚歌意识恢复过来后,他发现自己就已经缩在了这里。

一声声无意识的询问,而连他自己都找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