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惜白一愣,陡然扑过去,想要抓住那一点萤火。

登时间剧痛来袭,他的手直楞楞地撞到了坚硬的茶几表面上,传来一股剧烈的疼痛。

但是原惜白一点都顾不上,他使力想要抓住空中悬着的朱砂:“幼宁,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手指扑了个空,原惜白想也没想,手指往上就要塞入口里。

“原哥!”李应急匆匆的过来,猛地抓住了他的手。

“你放开!”原惜白厉声道。

“这样根本就不是个方法,你能冷静点儿吗!”

“我怎么冷静你还要我怎么冷静,啊?!”

“总归还有别的方法,你老是这个样子,又能够顶什么用啊!”

李应不顾原惜白反对把他拉了起来,他看向了茶几上蹭着的那一点殷红痕迹,又看着半空里悬着的那一点朱砂,说:“至少可以确定,辛先生他在这里,也能够听到我们说话的,是吧。”

原惜白胡乱的点了点头。

“可能是这种朱砂不怎么管用,我们换一种方法,再试一下。”

李应跑到了储藏室去,又掏出了一堆稀奇古怪的粉末来,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原惜白眉头直接皱起来:“这是什么?”

“硫磺还有一点儿别的。”他指了指桌子上的那一盘:“这是纯朱砂。”

李应把那一盘朱砂分成了几小份,然后分别向着里面加入了各种各样不同的粉末,因为他的调制原本殷红的朱砂呈现出了不同的色彩,数个小碟之中,肉眼都可以看得出来分别。

终于调制完毕之后,他将碟子一个一个挨着,摆在了桌上,心平气和的说:“都试一下就知道了,或许是一开始我调制出了问题。”

然而许久,许久,都没有动静。

茶几之旁,在这一番功夫过去后,那原本还能够看到的、悬在空中的殷红朱砂,就那样突兀的消失了。

“辛先生?”李应喊着他,“你能够听到吗?或许一开始的朱砂不太对劲,可以再试一试。”

他迟迟的没有得到回应,那几个一字排开的朱砂小碟,平静的就如同一面镜子,没有被惊起一星半点儿波澜。

原惜白轻声道:“幼宁,你能够听到的吗?”

那过了许久,都没有一丝半点响应。

原惜白把铜镜摊开,说:“如果你还能够听到,就在镜子背面划一下。”

那上面三个歪歪斜斜的字母还明晃晃的刻在那里,是楚歌发出的求救信号。

就算之后调制的所有朱砂都有问题,最起码,这面铜镜背后的,没有什么大碍,他能够触碰到。

问出了这句话之后,原惜白等了很久,久到他都要放弃的时候,铜镜的背面,朱砂之上,终于出现了一道浅浅的划痕。

痕迹极其轻微,若不是他一直都盯着铜镜,恐怕压根就看不出来。

“所以是能够听到的了只是不知道哪里出了点差错。”原惜白喃喃的念道,他的目光扫过了桌面,停留在了果盘中。

李应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在发现他有可能看着什么之后,直接上前一步,抢先拿走了那玩意儿。

一把锋利的水果刀被他握在了手中。

“原哥,你清醒点,这种自残的事情,想都不要想。”

内心深处的想法被戳破,原惜白很是无奈的想要叹气,他思考了片刻,说:“或许朱砂并不那么管用,还是要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