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高照。
阳光照耀大地,洒满花枝,和煦而又温暖,然而吹上了宫殿的微风,依旧带着化不去的凉意。
叽喳的议论声依旧响着。
“没见着公主都被吓成什么样子了吗,还给我们找这么多事儿做。”
窗前。
“我被吓住了么?”楚歌喃喃自语,“明明被吓住了的人,都是她们呀?”
并未曾出口,而是响在脑海中,而他的听众,也只不过一个人。
“你不是差点儿晕倒了吗?”系统说。
“我只是老毛病。”楚歌强调,“晕血而已。”
“晕血也是晕啊,楚三岁。”系统说,“你就嘴硬吧。”
楚歌不再说话了。
他无声的望着窗外,神情怔怔,好像灵魂都随着微风远去。
已经很久,很久,未曾听到那样美妙的歌声了。
他的眼前,挥之不去的,是嶙峋崎岖的身体,纵横交错的伤痕。
不久前的夜宴上,他撞倒了那个孩子,无意间见到了那些发白的旧伤,却并不像眼下这么密集。
而此刻,那个孩子身上,新鲜的、狰狞的、未曾愈合的伤口,几乎可以想象,在过去的这段日子里,受到的是什么样的待遇。
那个棕发蓝眸的青年,阴柔的笑声依稀浮响在耳边。
他站在窗前,只要一想到刚才看到的样子,就觉得胸口堵塞,难以呼吸。
把那个孩子弄成眼前这副凄惨模样的罪魁祸首是谁,根本就不做他想。
席塞尔诺维奇,他用鞭子几乎抽掉了这个孩子的生命,却依旧云淡风轻的笑着,拿出来与他谈条件,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是否等着,楚歌答应他后,如了愿望,再送来一具尸体?
何其的狠毒。
折磨,摧残,与恶待。
旧日的记忆与崭新的画面交叠在了一处。
也是这样的年纪。
也是这样的眼睛,纯粹,漆黑,却平静的一点儿情绪都没有。
开口的时候,连声音都在发颤。
“我想起来一个人。”
系统说:“不要想了,越想就会越难受。”
楚歌低声道:“我心里不难受。”
那为什么又要按着胸口?
“不要想了。”系统说,“你再想你要疯的,楚三岁,这跟你没什么关系,是别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