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了醪糟, 卧了鸡蛋,蒸腾的热气里,漂浮着一股带着酒味的甜意。
他说:“新年快乐哦!”
沙沙的电流音迎过来:“新年快乐!”
两只瓷碗被端起来, 碰了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就假装是团圆的碰杯。
楚歌小口小口的,开始吃汤圆。超市里卖的速冻都是那几个基本的口味,他觉得豆沙太甜,选的芝麻花生馅儿。
筷子戳一下,弄破糯糯的皮,麦白色的馅儿与花生粒儿流了整碗。
“甜吗?”
楚歌点点头:“甜的呀!”
交谈完之后一时就安静了,只能够听闻来自于电视里的节目声音,相声演员妙语连珠逗得台下不停发笑,掌声不绝。
吃掉了最后一个卧好的荷包蛋,楚歌放下筷子,去卫生间里认认真真的漱口,直到甜味消散,舌尖上什么别的味道都感觉不出来。
他坐到了小桌子的另一侧,那一碗还没有动的汤圆跟前。
“……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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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再一次拿起了筷子,但是动作有一些生疏,想要戳起来一个汤圆,都慢慢悠悠的,费了老大的力气,馅儿流了一碗。
好像还有别的工具?
从厨房里取出来了一支瓷勺,瓦起一个汤圆,小口小口的咬进去。
“好吃吗?”
“很糯,很甜……”回答的是楚歌的声音,却不是楚歌的语气,说的很慢,很迟缓。
又舀了一勺碗里的水,顺着喉咙流下去,有些奇怪:“也很甜,但不是花生芝麻碎的那种甜。”
“那就是醪糟,又叫酒酿,甜酒。”
乖乖的应了,捧着碗,小口小口的把汤圆与荷包蛋都吃下去,末了把碗里的醪糟水喝的涓滴不剩。
两大碗汤圆,肚皮撑得圆鼓鼓的。
楚歌哭笑不得:“你吃这么饱,今晚还怎么睡觉啊?”
系统蹭了蹭他:“一起守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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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最根本的一个原因是,系统把控制权交还给了楚歌后,身体里所有的感觉就与之回了来。
这不,眼下,觉得胃里被撑得要爆炸了的,成了他。
靠在木沙发上,浑身上下都懒洋洋的,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电视里热热闹闹的,身边却是截然相反的冷冷清清,楚歌并不觉得孤独,有一种难得的安宁。
时间渐渐流逝,在喜气洋洋的节目里,困意渐渐涌了上来。
大概要迷迷糊糊的睡去了,却在鼎沸的人声里,听闻到了沉闷的杂音。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