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季落所在的那个村子被盗匪抢劫过,他们附近的村子,乃至邻县的村子也是如此。当时事情发生的时候,他还听闻本县县太爷曾派衙役去剿匪,奈何人手不够,加之盗匪众多,并没有大用,只是找回来了被掳走的老幼,那些青壮年不翼而飞。

而邻县比起他们更惨,县太爷根本就不受理这案子,后来迫于民众压力,才随便带着几个衙役去山头逛了一下,然后回来便说那些盗匪早已离开。

就是因为这事,季落才越发的想要过乡试,当大官,为百姓谋福。也正是因为如此,在不知道本县县令是兴于唐的时候,他还对县令非常夸赞。

毕竟他就像一股清流残存在这腐败的朝堂之上。

但是现在,季落啐了一口,妈个鸡,清流个屁,泥石流还差不多。

在大家都同流合污,假公济私的年代,兴于唐一个小小的县令反其道而行,为百姓着想,岂不是挡了某些人的道。

这套路季落简直不要太清楚,随便翻翻他原先世界那上下几千年的历史,便可知道了。

所以他死那晚,便是有人忍不住要动手了吧!可惜了他这条无辜的小命!

季落冷笑几番,虽然理智知道,他的死不关兴于唐的事情,但是,若不是他胡搅蛮缠把自己留在县衙,若不是他故意两次都不让他过乡试,他现在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死了?

就算他不知是主因,但是依旧脱不了干系。

这小县衙没几个衙役,武功又平平,兴于唐也不像是个会武的人,这么看来,或许他等一等,兴许就能看到兴于唐了。

季落眼前一亮,咧嘴开心地笑了起来,一旁的黑白无常面面面相觑,他们还是第一次瞧见,原来有人进了地狱,还会这么开心啊!

阎王殿里,季落跪在堂下,等了几个时辰,都不见兴于唐出现,便知道他必然福大命大,躲过这一劫了。想到这里,季落便觉得不甘极了,凭啥他死了,那个混蛋还活着,这一点都不公平。

这样想着,他便向阎王状告兴于唐以权谋私,公私不分,故意害他落第。

阎王爷那张煞气十足的脸在见到季落的时候,不自觉地拧了拧眉头,“你在堂下跪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告兴于唐?前世的恩怨不是已经了结了吗?”

“大人,我是想着前世我做错了事情,已经被您用刑,早就同兴于唐两清了。但是没想到,兴于唐小肚鸡肠,耿耿于怀,这一世,我明明可以中第,偏偏他两次都故意使坏。您说,他过不过分?而且我死前还帮忙剿匪,立了大功,却在他的府衙被人杀害。大的人,你说我冤不冤?你说我气不气?求大人给我一个公道。”

阎王爷沉吟片刻,拿起面前的凡人事录,翻看一番,最后阖上道:“兴于唐龙气护体,小鬼不得近身,待他阳寿尽了,本阎王再派人去捉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