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作甚!”正德帝眼眸一凛,冷声说道。
“若不是臣疏忽,根本不该出现这样的纰漏,令皇上时刻处在危险中。刘斌生是臣一手提拔,还请皇上责罚。”焦适之不畏地说道。
皇上的冷意勃然待发,却在触及焦适之的眉眼时又硬生生忍了下来,他不虞见到焦适之这般模样。三两步上前把人从地上扯上来,他不满地说道:“当初你调人的时候,我也来派人去查过,到最后什么都没有查出来,难道我不该承担连带的责任?”
焦适之急声说道:“皇上,若是如此,锦衣卫如此不力,臣更有责任了。”
朱厚照:……
“我是派东厂去查的!”朱厚照双手掰着焦适之的肩膀,两眼盯着他的眼眸说道,恨不得现在就能把这几个字刻到焦适之的脑海中。
“可臣……”
“什么臣不臣的,焦适之,你要知道,我忍到现在是因为怕你伤心,可你不要得寸进尺,拿疏远的称呼来伤我的心!”朱厚照低吼道。
焦适之不语,连肩头都僵硬了起来。
正德帝一直在观察着焦适之的脸色,发现他脸上似乎闪过了什么,一时之间也看不清楚,但他能清楚地知道,手下的身体在一点点放松,比起刚才的紧绷,焦适之似乎恢复了正常。
“我刚才情绪不好,还请皇上不要生气。”
黑暗中,对面的青年轻声说道,带着以往该有的模样。正德帝心中一松,两手往怀中一拉,带着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如释重负。若是焦适之真的觉得自己对皇上只有伤害,怕是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接近正德帝了。
朱厚照一直知道焦适之有多么的倔强,可不敢令事情发展到那个模样,抢在焦适之说话前先以他的心情堵住了焦适之的嘴巴,令他无法再继续说话。
被正德帝拥在怀里,焦适之只是短暂安静了一会儿,然后便伸手推着他的胸膛,“皇上,今日之事还未说清楚,您不要妄动。”
“怕什么,锦衣卫那些阴私手段你虽然不屑用,然而镇抚司那群人可是喜欢得紧。在他们手里,还有什么是挖不出来的?”朱厚照满不在乎地说道。
“皇上,您难道没发现,刘斌生在此前的身份干净得什么都查不出来,如果是这样,那您身边还藏着多少人根本无法察觉。”焦适之认真说道。
正德帝松开他,翻身躺在床上,双手合十放在腹部,睁着一双漆黑的眸子看着顶上在黑夜中看不清的纹路,“适之多虑了,这样的手段能掩盖的人不多,如果不是因为刘斌生被提拔,别说是掩盖,朱宸濠那边连一分精力都不会花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