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勋蹙眉,“那孛儿只斤呢?为何只有巴尔斯博罗特的消息。”
“重整队伍后,有百户回报,他们望见一位身穿鞑靼服装的男人袭击了孛儿只斤,重伤他后负伤逃走,似乎赶往了这里的方向。不过战事紧急,后面再不知去向。”
王勋即便心里担忧着正德帝的伤势,听到这句话也不禁拍腿叫好,“太好了!若是能一举铲除孛儿只斤,那鞑靼数十年内再不足为患!愿苍天有眼!”
激动过后,王旭把事情暂时都交给陈巧平全权处理此事,而后掀开帐门回到营帐内。而吴杰也是在这个时候抬起了头,满头大汗,神情倦怠地说道:“虽然我暂时阻止了皇上从腰腹蔓延开来的毒性。这种毒本来就是见血封喉,但极其珍贵,我不知道鞑靼到底对其做了何种变动令其能如此大规模使用。”
“你的意思是?”李东阳问道。
吴杰抬手擦去额间的汗水,望着还在昏迷的正德帝说道:“我必须尽早尝试着能不能配制出解药。虽然毒性不再剧烈,但若是抵达心脏,便无药可救。”
李东阳觉察出吴杰的言下之意,视线锐利,沉声道,“几日?”
吴杰终于是露出苦笑,望着正德帝开始漫上淡淡黑色的面容,哑声道:“三日。”
王勋听着这两人的一来一回,难以置信地说道:“杨御医,以您的医术,也不能现在就救回皇上吗?”
吴杰瞪了他一眼,收起乐潇刚递给他的淬毒物品,无奈道:“我是人,不是神。天下的药物千千万万,我没有接触过的东西太多了。这种毒本就产自西域,我也是机缘巧合下才接触过一两次,根本不知道解药为何。而且现在鞑靼也对此进行了变更,相当于又是一种另外的新毒。虽然失去了见血封喉的能力,然而却能立刻令人失去意识,且一个时辰内依旧会死。我不知道皇上到底是凭借何种毅力如此回到营帐内的,但我知道,你现在再阻止我,三日内必定没有配制出解药的可能。”
王勋骤然一惊,连忙站起身来给吴杰让路。乐潇派人护送他回去后,忧心忡忡地看着榻上昏迷不醒的正德帝,令内侍好好伺候皇上后,他来到李东阳与王勋面前,请两位随同他一起到无人的大帐右侧去。
在乐潇把正德帝的意思转告给两人后,乐潇特意看着李东阳说道:“皇上说,他相信您,也相信您曾经答应过他的话,希望李阁老别让皇上失望。”他俯身行礼,随后退下去伺候正德帝,留下李东阳与王勋两人站在右侧面面相觑。
许久后,李东阳打破寂静,稳重的声线宛若一直没有变化,“王将军,皇上的事情,还请您封锁消息,即便是李将军,也不要告知如何。皇上既然传唤我等过来,便是对我等推心置腹。我等该更加小心谨慎才是。”
王勋重重地点头,自然知道李东阳这段话的重量。现在正是对外战争的要紧时期,若是皇上重伤不醒的消息泄露出去,该是如何的动摇军心啊!更何况是在正德帝刚刚在战场上那般骁勇善战,在士兵心中的地位远不止一个君主而已。
李东阳面上不显,心中其实已经忧虑重重,难以自抑地想到了正德帝曾经交托给他的圣旨,现在那份圣旨正被他多层防守,锁在一个无人能知道的地方。但如今这方状况,他还真的想看看皇上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别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