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恐惧,只是有些心焦。
他还是忘了说一句话,忘了告诉他他昨晚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纪锴,熊宝宝,其实吧,不管最后的结果怎么样。我和你在一起这件事、我们的故事,在我心里……都已经早就开花结果了。
……
……
手术室外的等待焦心而漫长。
可能是太过于人尽皆知地失魂落魄了,旁边长凳上等病人的家属本着“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同情,递给了纪锴一支烟。
确实是因为心烦才会抽烟,但纪锴还从来没有叼着一支烟时那么想哭过。
摸了摸身上,找不着火。也是,早就被黎未都日常叨叨的戒了哪还来的火?旁边家属打了火递过来,却见他把烟拿下来了。未都不在也要听话,要是能换他平安出来,以后一辈子都乖乖不抽了。
手术会打麻药,明明知道。可为什么还是会担心他痛。他痛自己更痛,老天不公,以前都让他吃了那么多苦,这份罪不该他受。
“是不是我……没好好照顾他。”
医生都说了,脑瘤的发病原因多半是遗传,和生活习惯无关、找不照顾他更无关,周亦安在他身边坐下:“会好的。”
“亦安。”
“这可能……就是我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周亦安愣了那么几秒,人长大这件事真的太惨了。还记得十三岁的纪锴,心酸痛苦的时候可以大声哭泣,二十岁的时候,还可以不管不顾横冲直撞。
而快三十的时候,只能站起来拐去旁边的洗手台,用凉水洗把脸继续撑着快要破掉的心。
他垂眸,从口袋里掏出了个什么,轻轻戳了戳纪锴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