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尽量放缓放慢,他用声音引导着孩子的伤痛。
他的声音原本就好听,刻意放柔和之后,便更加悦耳,他不知道那个孩子是否还有能力坚持,也不知道那个孩子是否按照自己说的去做了,然而,自己一动都不能动的情况下,他只能这样做了。
他说了足足三遍。
即将重复第四遍的时候,他再次听到了那孩子的回应。
“头……头好痛……背……也好痛……”
“我好冷呀……”
荣贵听到那孩子这样说道。
荣贵查看了一下体内的温度仪,仪器上显示的数字并不算太低,按理说这里不应该寒冷,而那孩子却说冷,这种情况下,他不是受伤失血太多,就是在发烧了。
哪种情况都不算好!
作为孤儿院长大的孩子,荣贵是知道很多治疗发热的土法子的,包扎伤口虽然包的不好,但是他也会,然而现在这种情况下,他自己都无法动弹,这要怎么去帮助比他埋得更深的孩子?
脑中一个好办法也没有,荣贵的脑中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孩子却忽然开口对他说话了:
“我……知道你的声音,你……你是广播站的……广播员。”
愿意说话是好事!能够说话就代表他还醒着,而逻辑清楚的话则能证明他的意识清醒。
没有更好的办法之前,只有一个办法可以用了——这个瞬间,荣贵脑中电光火石一般闪过一个念头。
他决定陪这个孩子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