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未料周望舒忽然醒来,且发出了一声轻哼。
雪奴差点被他惊得跳起来,连忙竖起食指贴于唇上,比了个禁声的手势,“嘘!”
“有声音!”四尺剑耳聪目明,周望舒的轻哼未能逃过他的耳朵。他旋即飞身上前,落地时的一脚带着霸道的内力,散发出的气劲竟震得山洞微微摇晃,落下一阵碎石粉尘。
雪奴吸入粉尘后鼻尖酸涩,不受控制地仰头张嘴,差点打出喷嚏。他立即用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口鼻——喷嚏没打响,反将眼泪逼了出来。
“你是狗耳朵吗?我可什么都没听见。”斩马刀不住催促,也懒得过去,“快点的!雪太大,脚印要看不见了。”
四尺剑摊开手掌,抚摸洞口的碎石壁垒,道:“周望舒,很狡猾。”
雪奴暗道不妙,伸出食指左右摇晃,示意周望舒稍安勿躁,自己则以后背撑住洞口的石头堆。
突然,四尺剑伸手向前,猛推一气。
雪奴运功死守,直咬得牙齿流血才成功挡住,高兴地咧嘴朝周望舒笑了笑。
千万束紫红霞光穿过石缝,将漆黑洞穴照得如梦似幻,光芒镂刻出少年精致的轮廓。
周望舒点点头,洞穴外隐约传来靴底摩擦雪粒子的沙沙声,他与雪奴对视一眼,都以为四尺剑已经离开,终于松了一口气。
忽然间,却听“铮”地一声!
一柄四尺长剑缘着碎石壁垒间的缝隙刺入。雪奴吓得面色惨白,周望舒浓眉紧拧,比出一个手势,示意他过来。然而雪奴若是离开,碎石壁说不得就要被四尺剑推倒,周望舒虽已无生命危险,可体内余毒未清,显然不是两名天山高手的对手,只要被发现,他和雪奴绝对都没有活路。
雪奴摇摇头,忍住内心的恐惧,任由一柄长剑在自己周围一下一下地刺入与退出,感觉自己仿佛站在万丈高崖前,一块松动的石头上。
剑刃再次退出,雪奴已是满头冷汗。天地静谧,唯有四尺剑步行离开的声音。雪奴无声地喘息,对着面无表情的周望舒笑了笑。
然而就是在这瞬间,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四尺剑原来是佯装离去,半道折返,使尽全力刺入了最后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