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就是不愿束手就擒,意图拖延时间,商议对策。
董晗冷笑一声,又问了一次:“谢太傅?”这回,他的语气中饱含着威胁的意味。
谢瑛好不容易找到了笔,仿佛抓着一根救命稻草,木然地说道:“董大人先行一步,我稍后便至。”
董晗再劝了谢瑛几句,而后退出议事厅。
冯飒若有所思地望着谢瑛,道:“谢太傅,许久不见。”
谢瑛哪里还有心思与他置气?失魂落魄地说:“老东西,你向来自视清高,如何此次却甘愿做他人的走狗,为个阉人鞍前马后?”
冯飒面无表情,问:“莫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谢瑛,走投无路,百口莫辩的滋味如何?”
谢瑛惨然一笑:“滋味甚好。”
冯飒脸上笑意渐消,问:“我知你今日并不打算谋反,但我人老眼花,没心思理会你这鸡毛蒜皮的小事,我站在城楼上,偏就看不见你的一片忠心。你是否觉得,这处境似曾相识?”
谢瑛冷哼一声:“若无事,便请回吧,不送。”
冯飒幽幽叹道:“每当夜深人静时,你是否会想起那些曾经被你谗言陷害的无辜忠良?”
谢瑛悲痛欲绝,瘫坐在地,高喊:“谢云华此生纵使手段卑鄙,却从未愧对过大周朝的列祖列宗!从未愧对过大周朝的历代君王!”
“这话你留着与周将军、曹祭酒他们说去罢!”冯飒一甩袖子,夺门而出,翻身上马,“何谓忠?何谓义?何谓仁?何谓勇?你谢云华从来不知,何谈忠心!”
董晗与冯飒骑着马并排驶出谢府,一切都在按计划推进,他心情极好,不禁问:“冯将军是如何被曹三爵说服的?”
冯飒大笑,道:“那小兔崽子能左右我?”
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董晗道:“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