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一善冷笑道:“想得美!”
白马摸了摸鼻子,道:“是。我太想当然了,前段时间试了几回,无论以哪种心法练气,真气总是无法凝聚,偶或凝聚起一缕,将其引入丹田以前,却总如泥牛入海,未至丹田便已消散。运功倒没有困难,可无法练功,总是有问题的。”
邢一善啧啧称奇:“就你这样折腾自己,还没死就已是万幸!”
岑非鱼怒道:“你少在那危言耸听!说什么死不死的。”
正在此时,邢一善的鱼熟了。
白嫩新鲜的鱼肉,冒出带着浓香的白烟。
邢一善许是怕鱼被人抢了去,夹起鱼放在盘子里,抱着盘子就开始吃。因鱼实在太烫,他不得不用筷子把鱼肉挑破,让里面的白肉露出来,散开热气。他听见徐弃尘肚子饿得咕咕响,便笑着对着鱼肉吹气,一面说:“老夫可不是吝啬的人,给你们闻闻还是可以的,饿了么?多闻闻。”
岑非鱼不为所动,冷冷道:“你吃饱了就给老子说清楚。”
“哼!”邢一善更加不为所动。
但最不为所动的,却是白马。
白马坐在邢一善对面,从邢一善的角度看过去,只见他屈膝盘腿,坐得四平八稳,双眼微微阖上,神情一片安然祥和,仿佛是老僧入定八风不动。
邢一善对着鱼肉扇了一下风,白气飘起,白马便张口,虚虚地含住一团气。瞧白马的模样,仿佛嘴里真含着一口鱼肉似的,但见他细细咀嚼,嘴里无形的鱼肉便溢出甜美的汁水。
白马“咀嚼”过后,微笑着,满足地把“东西”咽了下去。
邢一善甚至能看见他喉头一滚,听见“咕嘟”一声,就好像他真的吃了鱼肉。
实在太邪乎了!邢一善飞快地把自己的鱼吃了个干干净净。
可白马却先他一步,睁开双眼,伸了个懒腰,擦擦嘴、拍拍肚子,道:“吃得真饱!多谢前辈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