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鹤的记忆其实一直都没恢复，还是有很多东西记不起来，只记得一些影响深刻的。

比如王修不给他穿衣服，羞辱他，或者做了什么特别令他感动的。

许鹤依稀记得他病的最重的时候，老是忘记自己吃没吃饭，然后从床上光着屁股跑出去问王修，“你是不是忘了喂我了？”

“我今天一天都没吃饭。”他扶着门框，严肃指责王修。

王修坐在院子里，脚边放着盆，盆里是他的睡衣。

“你怎么没穿衣服就出来了。”

王修进去给他拿衣服，秋天有点冷，许鹤每天躺在床上，只有上半身会露在外面，时不时玩个游戏，看看书，所以下面基本不穿衣服。

他也很懒，不到万不得已，比如上厕所这种急事，绝对不会出来。

其实上厕所也懒得起来，农村的厕所在院子里，屋里的马桶上小的还行，大的冲不下去，所以他懒得去，一般都是王修催着他，往他后面抹油，收不住才肯去。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是不是心虚了，虐待我？”许鹤跟在他后面过来。

王修无奈，“没有，你已经吃过了。”

“不可能。”许鹤不信，“吃过了我还会这么饿？”

“真的。”王修一边给他穿裤子，一边细数，“你早上喝了两碗蛋羹，十点多的时候吃了一个鸡腿，中午又吃了一碗米饭，那三个菜也被你吃了，我都没动。”

这还没完，王修继续说，“下午两点你又忘了自己吃过了，让我给你下面条吃，还嫌我下的少了，晚上要喝羹汤，现在才七点多，你刚吃完两个小时。”

“骗人。”许鹤还是不信，“你肯定没喂过我。”

王修叹气，“好吧好吧，我没喂过你，那再吃一个布丁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