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季先生加糖!”伊默端着小碟子往他面前贴。
季达明喝完,一把攥住伊默的手腕,将人压在书桌上,目光深沉:“我不许你嫁人!”
伊默捧着碟子生怕白糖撒出去,呆愣愣地张嘴“啊”了一声,再茫然地点头:“好。”
“我……”季达明转瞬清醒,察觉到伊默眼底的惊慌,苦笑着起身,“我是不是很奇怪?”
伊默揉着手腕起身,见他站在窗口,忍不住跑过去抱季达明的胳膊。
“我脾气不好,人还凶。”季达明颓然感慨,“家里少有人与我亲近,小默,你是不是也怕我?”
“不怕。”伊默虽胆怯,却笃定地摇头,“季先生很温柔。”
季达明心底涌起一股暖流,他低头望进伊默湿漉漉的眼睛,情不自禁地将手伸了过去。
蝉声在不知不觉间消散殆尽,季达明眼里除了伊默,什么都没有了。他用指腹温柔地抚摸伊默湿软的下唇,用目光急切地描默清秀的眉眼,恍惚间已俯身逼近那张因为紧张而抿紧的嘴。
或许这个吻会把伊默吓跑,可季达明已经忍不住了,他爱伊默甚过一切,亦可为他抛却一切,这份爱世俗伦理与纲纪伦常皆不可挡,唯一能阻拦的,大概就是伊默的抗拒了。
可伊默没有拒绝,甚至踮起了脚尖。
季达明的心蜷缩成一团,又酸又涩,他与伊默分开得太久了,久到双唇还未触碰,他自己先打起了退堂鼓——小默会不会嫌他吻得粗暴?会不会喘不上气?若是觉得难受了,会不会再也不会接受他的吻?
“季先生。”伊默忽然闭上眼睛,将季达明推开些许。
季达明如梦方醒,捏着伊默的手腕,哑着嗓子问:“为什么把我推开?”
“季先生在说什么?”伊默移开视线,神情飘忽,“我听不明白。”
季达明心底攒起一股无名的火,将伊默搂在怀里固执地逼问:“为什么推开我!”
伊默眼里氤氲着水汽,脸上的笑又丑又别扭:“季先生说的话我听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