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个不休,监狱看不见尽头的走廊里点着蜡烛,只屋顶开一盏天窗,时不时飘进来冷雨。
林副警长边走,边在成串的钥匙里翻找,金属的撞击声在阴暗的牢房里回响,宛如死神的镰刀正在收割。
伊默越听越怕,抱着季达明的胳膊哭丧着脸呢喃:“季叔叔,我怕黑。”
“还看得见吗?”
“还……还好……”
季达明叹了口气,转头问:“孟泽关在哪儿?”
林副警长还没找着钥匙,心急如焚:“最里头的牢房,按照您的吩咐,好几个人轮番看着,给他双翅膀都飞不出去。”
“季叔叔。”伊默闻言拉了拉他的衣袖,“那里面有人吗?”
季达明顺着伊默的视线往身侧的牢房望去,只瞧见半截枯槁的人影。伊默有夜盲症,看不见牢房里的情状,只偶尔听见锁链磨牙般的声响。
“没有。”季达明犹豫一瞬,决定撒谎,“什么都没有。”
伊默闻言稍稍安心,走了几步又慌了:“季叔叔,你……你抱我好不好?”
“叫哥。”
“哥,你抱我。”伊默言听计从,伸着胳膊往季达明怀里拱。
季达明自然将人抱了个满怀,踩着满地破碎的烛光往牢狱深处走。
越往前,光线越弱,林副警长终于找着了孟泽监狱的钥匙,跑到季达明前头带路。
“少东家,您今天还去看季二爷吗?”
季伟生是季达明的二叔,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搁外头,别人都爱叫他二爷,林副警长也不能免俗,当着季达明的面顺嘴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