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默举着灯笼往车边跑,钻进去之前把蜡烛吹熄了:“达明,我想吃馄饨!”
“刚刚不是说随便吗?”季达明戴上手套,揶揄道,“就会使唤我。”
“谁叫你那么好?”伊默趴在椅背上亲他的耳朵。
“好,咱们去吃馄饨。”季达明立刻答允,任劳任怨地开车找饭馆。
南京的夜市比天津热闹,他们的车开到秦淮河边时就走不动了,伊默兴奋地拎着灯笼,扯住季达明的衣袖乱跑。
“小心些。”他怕伊默摔倒,牢牢攥着对方的手。
两岸灯火阑珊,深浅不一的橙红色光影在夜色中闪烁,像升腾的火星,又像坠落的星辰。河水比街市还要耀眼,游船划破水面的倒影,驶入璀璨的银河。
“达明,有冰糖葫芦!”伊默看得眼花缭乱,“还有糖人!”
季达明光顾着帮伊默扶帽子,系围脖,根本无暇顾及夜市里有什么。
“咦?”伊默忽然停下脚步,“达明,达明!”
季达明握住掌心里乱动的手指头:“怎么了?”
“顾家的饭馆。”伊默指给他看。
还真是顾家的饭馆,牌匾下有一个大大的“顾”字。
“走吧。”他忍不住笑起来,“在南京遇见他家的店也是缘分。”
“馄饨,馄饨!”伊默心里只惦记着馄饨。
一样的风格,一样的格局布置,就算牌匾下没有“顾”字,季达明也能一眼认出来这是顾家开的饭馆。他点了馄饨,外加两块肉松烧饼,伊默趴在桌子上玩筷子,饿得眼冒金星。
纸窗外就是秦淮河,潺潺流水不绝于耳,夹杂其中的还有柔软的歌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