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嫣瞄了他一眼,双袖猛的一甩,浸透衣服的河水忽地一鼓而干。
陈致立刻想到自己被缝得丑巴巴的袖子,控诉道:“你说不会缝袖子果然是骗我的!”
崔嫣说:“袖子缝不了,人倒是可以,要不要开一刀……”不等陈致回答,又自顾自地接下去,“差点忘了,你自己也可以补。”
他们之间血淋淋的故事太多,夜深人静的时刻回想起来,真是余韵悠长。
一片祥和宁静尖,谁说了句回去吧,另一人立即应和。
来之突然、去之突兀的放水灯之行就此结束。
回去走了条长巷,车轱辘滚得整条巷子都咯吱咯吱作响,犬吠声此起彼伏,似在抱怨被打扰了清梦。这厢的动静还随走随响没消停,对面又滚来一串。
眼见着两车就要“扑面亲吻”,前头那辆突然拐了个弯,错过去了。
崔嫣说:“是哪一家?”
过了会儿,外头的黑甲兵才回答:“礼部侍郎赵淳,刚从大理寺卿童芝林大人家里出来。”
陈致忍不住笑道:“大家的夜生活都挺丰富啊。”
崔嫣说:“是啊,别人喝酒我喝水。”
这话说的。
陈致缩在角落里减少存在感。
崔嫣生人勿近的脸色坚持到沐浴后都没有卸下,陈致端茶倒水在旁兜兜转转,努力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一丝破冰的缝隙,只好强行创造谈话气氛:“那个年复……”
“陛下镇日不睡,难道不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