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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嫣诅咒起人来,实在是恶毒。
陈致恨恨地咬了口面。
吃完面出来,街上的人渐渐散去,对面的钱庄、古玩店开始清算账目,陈致站在街边四望,满满的人间烟火气,不如天上云飘飘、雾缭缭那般超凡脱俗,却亲切得叫人安心。
崔嫣看出他眼底的欢喜,主动提议在街上走走。
陈致漫无目的地乱走,走着走着就觉得这地方不对劲了,两边又是高门大户。
崔嫣见他停下脚步,笑了笑道:“年府还在前面,陛下怎么停了?”
陈致说:“我迷路了。”
崔嫣招来一个黑甲兵,耳语了几句,才道:“既然来了,就去大理寺卿童芝林家。”
陈致抱怨:“蹭饭应该饭前啊,现在都吃不下多少东西了。”
崔嫣闻言,微微一笑。
陈致当时不明白笑容里的含义,直到他被崔嫣抱着飞上人家的屋顶,揭瓦偷窥,才知道吃面还是必要的。
下面的筵席刚刚开始,杯中酒还未空过,主客都吃得十分矜持。
陈致扫着头顶,认出几个脑袋瓜子。崔嫣今日提到的瘦子赵淳便在其中,还有光禄寺少卿,一个叫不出名字、但长相奇特的吏部郎中,一个什么将军……剩下几个脸生的,想来官职更小。
童芝林说:“我今日依旧是代表章大人坐在这里,还请诸位不要介意。这聚会我们办了几次,不知怎的传了出去,有同僚慕名而投,只是,崔贼手眼通天,保不齐其中就有他的爪牙,安全起见,招新之事还是暂缓。诸位以为如何?”
“童大人所言甚是!今日崔贼特意问我与巩尚书祭天之事,不轨之心昭然若揭啊!”赵淳义愤填膺地说。
“可恨陛下贪生怕死,助纣为虐,却叫我们进退维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