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闲不住的,沈惠清今日的任务就是牢牢地看住他,不让他惹事。
酒足饭饱后,王举人酸酸地方睿轩道,“方举人可真是好福气呀,今年院试只取了三十人,你门下独占其二。”
“王举人过奖了,这都是学生们自己争气。”方睿轩轻描淡写地道,一副荣辱不惊的样子。因为私下里早就乐完了,现在能端得起来了。
王举人见他那模样,更加地来气,“方举人切莫谦虚了,方举人教学手段了得,今日取得这样的成就也是实至名归。至少这马场一件事上,我等就不如方举人有远见。大海兄的儿子,小小年纪就中了生员,想必方举人一定费了不少心,听说他还是方举人的入门弟子。”
王举人的声音很大,和他们相隔几个桌子的夏俊晖、凌佳弘及其父亲都听到了。
若不是方睿轩平时对柳文骏的态度不甚重视,他们还真的要认为方睿轩单独给沈惠明开了什么重要的小灶了。
学问不如人,其实没什么好丢脸的。
夏俊晖三年前考中童生并且在院试试了一场后,一直没有下场,今年和沈惠明一起考的院试,结果落榜了。
凌佳弘是去年考中的童生,觉得自身积累不够并不急于下场,打算积淀几年再考。
“明儿天资聪颖,又勤奋好学。能有如此造化,也是他自己挣来的,我这个师父不是就是个引路人罢,在他走错路的时候给他指正一下方向。”方睿轩不理会王举人话中的挑拨,回应道。
“方举人说得好,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若是碰上那愚顽之人,再有本事的老师也不能将朽木雕成栋梁。”混在人堆中的唐彦道。
他这次难得的十分低调,没有抢夺主人家的风头。
“唐兄所说,正是我所想。”方睿轩和这唐彦只有个几面之缘,彼此之间没有什么交情,但是这唐彦对他似乎十分友善。
“那咱们算是英雄所见略同了,哈哈哈。”唐彦说完后,抓起酒壶往嘴中倒酒。
酒液顺着嘴角流到脖子里,有部分沿着手臂滴落到地上。一副潇洒不羁的风流姿态。
方睿轩所说,那些教了好多年书的夫子怎么会不懂,有时候老师在学生成绩这方面,的确是有心无力。只是最近学堂人心浮动饭碗都快要被方睿轩砸了,他们哪里还有心情为方睿轩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