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一板一眼：“您放心，老先生身体很好。”

吴肇珩点点头，坐进了车里。

吴家大宅难得人这么多，热闹得紧，就是气氛有些沉闷。周如海和夫人坐在大厅里，主位上一根龙头拐杖，吴老先生看到吴肇珩，面上也看不出情绪，只招呼吴肇珩过来见人。

“上次听说你提前走了，也没好好跟你周伯伯打招呼。”吴老先生的声音不高，甚至带着点力有不逮的气声，却把话说得清清楚楚。

吴肇珩走过去，没打招呼直接坐在周如海对面，从容对爷爷道：“虽然上次有事先走，我可是在进门时就跟周先生说了好一会儿话，差点把门口都堵了呢。”

周如海笑着打哈哈，他心里清楚，在吴家是没有他说话的份的，今天过来不过是吴老先生跟自己这个孙子表个态，然而吴肇珩到底有多硬气，他也是想知道的。毕竟如果真的成了亲家，虽说是联姻，可为人父母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得到幸福呢？

可周如海等了半天，吴肇珩却都没有再开口说话，他这才明白，吴肇珩是在回敬他当天没让他开口介绍顾心的那点绊子。

周如海饶是面上再和善，这会儿脸色也有些难看了。虽说他周家比不上吴家，可他到底是长辈，怎么能让小辈如此看轻。便站起身，对老爷子告辞，吴肇珩依旧是一张谦和的笑脸，也跟着站起来，却一步都不走，就站在原地目送，这份拒绝已经明明白白了。

周如海走出大宅，明明跟前是自己的车，却让他感觉到一种被扫地出门的狼狈。他回身看看吴家的门庭，彻底黑了脸。

顾心推着荣英东坐电梯，荣英东的脸上这两天笑容越来越多，一是因为身体好了，重新回到公司，二是因为顾心的到来，让公司里人人自危，那些曾经一直持观望态度的人都比原先老实得多，办起事来着实省心不少。

“公司里的事情就是这样，你这段时间也跟着学了不少，感觉怎么样？”

顾心这段时间被荣英东的亲信带着，熟悉了公司里的各项流程，参与了几个项目，虽然都是浅尝辄止，但的确学到了很多东西。

“受益匪浅。”

“很多事都是相通的，你用心学，到时候自然触类旁通。”荣英东叹息：“要不是当年荣家出了那种事，生生赔掉大半产业，否则现在荣家绝对不是这样的光景。”

顾心对当年那件事也有所耳闻，吴肇珩也跟他说过，当年荣家光是为了请他去参加法阵，就送了一条航线，实在是割肉。

荣英东被推出大楼，他回过头去，顾心懂事地将轮椅转过来，两人一起抬头看着荣氏的大楼，几乎看不到尽头的摩天大厦，像一柄剑又像一条遥遥无期的路，梗在两人面前，荣英东道：“商场如战场，我荣英东奋斗半生，才终于将荣家恢复到今天，却也没能将荣家带回到最辉煌的时候。你看这楼，从顶上跳下来，不知道要飞多久才能落到我们跟前。”顾心闻言收回目光，不愿想象，荣英东将他拉到跟前，顾心蹲在他面前，令荣英东能够俯视他。

“顾心，我知道你说的都有道理，我已经时日无多，老二没有主见，一旦荣氏交给他，很快就会被他的妻子林氏财团控制，他的儿子比他更不如，我不愿看到荣氏溃败到如此地步。但是交给你，我也不放心，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