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泽转身向外走去,老田捂了捂额头,刚刚这一下,吓得他心脏病都要犯了,这年头相声这么难干,这儿在出一条人命,还能活不能活了。
但是他的手还没等放下,寂静的后台,突然出现了一个清脆的响声,昀泽“咔”一声给□□上好了膛,回身对准永晋的左腿,扣动了扳机。
声音震耳欲聋,直冲云顶。
一片死寂之后,后台里发出了阵阵的惊呼和永晋的惨叫,几位老先生都冲向他,老黄直接抓过一件大褂给他捂住了像是喷泉一样往外冒的血,老田躲着脚骂了一句“说这么多咋都说不听,这是他妈什么孩子。”何先生回身去找电话,一时间后台乱作一团。
昀泽淡漠从一边的箱子里拽出一个手绢,把枪上的指纹擦掉,又擦了擦手,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丢在一边的烟灰缸里,转身穿过王经理带来的二十几个大汉,走出了团楚园。
外面皓月当空,繁星闪耀,确没有一丝暖意,冷的彻骨。
第109章 万事我都可以容他
何夫人悄悄的跟在后面看了一眼,见昀泽到阁楼上供奉的祖师牌位前跪下,笔直的背影映过来,看着有些单薄,夫人有心去取一个跪垫给他,但是又觉得他此刻该是最不想被打扰的,于是也就叹了口气,下了楼。
面前烛火摇曳,昀泽抬头看着最上面的牌位,上面写着“上师祖汉常侍郎太中大夫东方朔之灵位”,这几个字可以让他有些冷静下来。
其实他已经很冷静了,坐在车里抽烟的时候他就是冷静的了,今天如果不是何先生挡在枪口前,他绝对会一枪打在永晋的头上,他对路秦,虽然时不时的拍两巴掌怼两句,但是却不能容忍别人碰他一根手指头,像永晋这样,没像老秦一样泼他一身硫酸,就已经算是心慈手软了。
只不过,这几年他逐渐洗白,很多事情不是做不来,只是不能去做了。今天老王带人从车上下来,好像把他好容易关上的那个门有给打开了,而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门被嘎支支的推开,昀泽没敢回头,他知道师娘是绝对不会这个时候进来的,能这样走进这屋的,只有何先生。刚刚那一耳光还火辣辣的疼着,他怕自己一回头何先生在一巴掌过来,自己的脸估计会和路秦一样了。
昀泽觉得可能真的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他父亲,师父,甚至幕先生脾气都不好,不过好在慕先生不打人,要不然他也就不一定能不能活到今天了。
何先生从身后走过来,坐在桌案旁边的太师椅上,脸色阴沉的可怕,昀泽也不敢抬头看他,他今天拿着枪对准何先生,而且也没有听他的话,最终还是给了永晋一枪,想想这些,昀泽觉得自己今天的下场也不会比永晋好多少。
他也跪了三个多小时了,膝盖好像是要裂开一样的疼痛,感觉何先生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来回的游走,只能笔直的跪着,等着他或打或骂。
但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何先生始终没有张口说话,昀泽的腿已经没有什么知觉了,他悄悄抬起头,目光正对上何先生的双眼,吓得又赶紧低下了头。
“冷静下来了吗?”何先生微微俯下身,盯着昀泽,这目光让昀泽捉摸不透,但是跪了这么长时间,他早就想好了自己对今晚的事情该是一种什么态度,他在抬起头,看着何先生:“师父,我一直都很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