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早叫那国师盯得有些心气浮躁了,现在知道自己引狼入室,更是难以再忍耐,“皇弟畏我如虎的时候,你趁虚而入——罗闻佩啊罗闻佩,你真是,真是让本王看走眼了。”每个字,都是咬牙切齿。而后他脑中灵光一闪,为何国师会忽然出现,警告于他,为何这罗闻佩就出现的这样巧妙,在他被国师监视,自顾不暇的时候,随意出入昌宁宫,“那国师,也是你请来的吧。”
罗闻佩并未否认。
宣王本来只是猜测,见罗闻佩这样的表情,却一下子笃定了,握着拳后退一步。
“宣王,皇上终究是君,你终究是臣,有些越距的事,你还是不要去做为好。”
宣王此刻已是大怒,哪里听得进罗闻佩的话,“君?臣?”当初若不是他将皇位给了百里安,只怕他早就叫老四吞了骨头了,现在却让别人以此指着他的脊梁骨说他冒犯,“皇上和你说了?我对他如何如何——是哭着和你说的,依偎在你的怀里,才叫你如此怜惜?”
罗闻佩抿唇,“宣王还是慎言。”
“慎言?我提拔你,是想你替他治理江山——现在,你却和我说,我欺君犯上!”宣王是气那百里安,他在最生气的时候,也顾及着百里安得颜面,不曾叫旁人发觉两人的关系,如今却叫那罗闻佩知道,还让他为了百里安,与自己针锋相对,“哈——”往后又退一步,“哈哈哈——他求你了?怎么求你了?说我弄得他好痛,你能疼惜他,爱怜他,他才求你的?”
罗闻佩是个君子,哪里能忍受这些,“宣王!”
宣王站在三步开外,挑着眼角睨着他,他那和皇后年轻时,相似的眉眼又冷又利,好似一把刀子似的,“你也想要他?”
“我从来没有这个心思。”罗闻佩亦是坦然无惧。
宣王却嘲弄道,“你没有这个心思?那你为何会这样尽心尽力的帮他?我一手提拔你,将你捧到这个位置——他能给你什么?还是说,你本来就觊觎他——哦,我忘了,我皇弟当初,还是嫁到了你驸马府上。”
这一下,好似在罗闻佩极力隐藏的东西上划了一刀,一些紧紧藏着的东西,全都露了出来。
宣王见从来都是淡然处之的罗闻佩变了脸色,就知道自己说中了他的心事。他心底也痛的很,百里安将他视作负担,又是罗闻佩,又是何朝炎——不就是想用来打压他吗。这痛逼得他说出许多刺人的话,但这刺又在出口之前,先深深的扎到了他的心底。
“你当初替玉真隐瞒,就是因为,你喜欢的,便是他。”
罗闻佩想要否认,却又无法否认。
自百里安离开之后,他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这空荡感,只有他在百里安的身边,才能弥补——但即便他面上的理由再冠冕堂皇,他的内心还是在一遍一遍的回想,在驸马府的时候,百里安依偎在他怀里的模样。
那样叫人倾倒,那样叫人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