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那么近,贺情连眼皮都没颤一下,看来是真的睡着了。
他伸手把贺情额角软下的发捋开一点,拿湿毛巾拧干把脸擦了一遍,暗自庆幸还好这小孩儿身子骨硬朗,喝这么多一吹风还没发烧。
贺情睡着睡着脸上被捂住,在睡梦里踢了他一脚,翻身又趴着睡。
应与将伸臂把贺情捞过来翻个面。
这边贺情又蜷缩起身子,头朝着床沿,完全脱离了枕头。
伸臂把枕头抓过来,应与将抬起贺情脖颈,把枕头垫到他头下。
贺情又转个面,长腿伸出来夹住棉被,呼吸均匀。
试了几次,把贺情的腿一塞进去就又伸出来,实在没办法了,应与将从隔壁卧房又抱来一床棉被,堆到床边,端来俩凳子给他把床沿堵上。
那晚,他熄了灯,坐在床边看了贺情许久,也想了很多事。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应与将因为昨晚睡得太晚,醒来完全是被吵醒的。
六七点钟的样子,应小二背着书包,手里拎着篮球袋,穿了双前几天新买的Nike篮球鞋,站在沙发面前,一脸懵逼:“哥?你怎么睡沙发上来了?”
应与将半睁着眼看他,还没醒,说不出话来。
今天不是星期五么,这小兔崽子不上课的?
还没等他开腔,应小二“嗷”了一声,眼睛亮亮的,压低了声音道:“我知道了……”
然后他就提着他的篮球袋子,飞奔上楼,蹑手蹑脚地打开他哥的房间门。
下一秒,应与将又听到他弟弟倒吸一口凉气,退了出来,轻轻关上房门,又轻轻地一步一步地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