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与将灭了根烟,说,截了。
那些个领导,他暂且没法动,但纪委那边儿,他能顺着北京的关系往下摸摸,下点黑手,再查点什么东西出来,总有纰漏。
他的手下联系好了人,又问,那些个人,查么?
应与将面上冷得像覆了层冰,说,查,慢慢查。
他对昨日的事,和贺情态度一样,在对方面前,只字不提。从下定决心要跟贺情在一起开始,他设想过很多,做了很多准备,买了房办了车牌,甚至去维护过跟加贝有关的一切关系,也有暗中派人去查在成都跟加贝有过过节的所有存在,万万没想到,再一次地,纰漏出在了自己这里。
又是因为他,贺情又一次面对了一些不安全的因素。
在北京常年的商场混战,刀尖舔血,让他已经养成了习惯性地去保护身边人的本能,像当年有一段时间为了保护好应小二,不惜每天派人跟着,上下学都是三四辆车来接,找事儿的人都不知道应小二在哪辆车上,为了应小二在初中学校里能不受外界因素干扰,甚至把公司里一个女手下给弄成老师,塞到学校里去护着……
唯独贺情,身上所发生的一切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之内,也没办法随着性子去报复,去把想讨的都讨回来。
他所珍视的东西一次又一次地被撼动,他却没有能力十倍百倍地还击。
他想起第一次在华西与贺情碰面时,贺情说的,这里是成都。
是啊,这里是成都,不是北京。
应与将抬手,面色有些凝重,手臂越过扶手箱,从副驾驶上拿了一束刚买的花,还有一只红白相间的圣诞袜,放到贺情的手上。
应与将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昨天本来想带你去太古里转转的,很热闹。”
贺情拿着那束花,有点儿发懵,这阵仗跟兰洲送的不一样啊,一点儿都不像来给病号送花的节奏。
“圣诞节你往年都要过派对,我看了。今年过得不好,但礼物要好。”
他一边听应与将说着,一边去拆手里的那只圣诞袜。
“望江名门,就在九眼桥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