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与将知道这事儿自己理亏,奈何有苦不能言,也不喜欢冷战,更舍不得冷落贺情一分半点儿。
他每天每个点儿准时给贺情发消息,那劲头估计比钟楼整点报时还准,一到一个点就发个“想你”,逼得贺情在数到十二点之后就没憋住,回了个,我也是。
这进入腊月二十五了,成都快变成了空城,各个地方城市的人都从省城赶回了家里,大包小包的,出城的高速终日拥堵,堵得出入口一片红海,尾灯能把人眼射得赤红。
应与将手里的身份证被自己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心想今晚就得乘一班夜航,带着应与臣回北京了。
这个时段,大部分人都赶着从北京走,自己倒成了异乡漂泊人。
最近这几天车卖得多,逼近过年,愿意砸钱的人也多了,特别是紧凑款中价位车型,好卖得很。
车馆上下一片忙,忙得他经常都忘了吃饭,只记得隔一个小时就给贺情发个消息过去。
工作太忙,自己没空杀到他家去,这样在手机上隔着屏幕闹他一下,他总会理睬。
应与将见贺情回消息了,于是找了块布擦干了手上的水,把钳子扔到一边儿,去拿手机回消息。
他没敢跟贺情提他今晚就要回北京过个年的事儿,毕竟他爸还在那边,说问他能不能早点儿回家,应与臣也抗议着提前了一班,说十一点到首都机场太晚了。
去年出事儿风头还不小的时候没回家,今年好不容易在外地稳定下来了,这总归要回家再去看看。
成都的主干道人民南路,在这腊月间,随着不断地人去城空,路上也变得空空荡荡。
偶尔有几辆来往的车辆,宽阔道路两旁的树木都被穿上了红,灯笼高挂一排,扑面而来的寒风卷来的是刺骨凉意,以及街道孤寂的影。
应与将开着车过的时候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想起北京。
以及前年在北京过年时,一上街,那种空旷感,和孤寂感,顿时在人心中,胀到了极致。
过二环高架时,望江名门那四个巨大的字体呈显出白金色,矗立在楼顶,极高,在漆黑的夜幕中显得格外耀眼,鹤立鸡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