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强撑着说道:“谢陛下关心,臣身体已无大碍。”
小皇帝从他的话里没有听出一丝怨恨的口气,仿佛这只是日常的关心。
“有人告诉朕,是你杀了先皇,还试图谋朝篡位。”
段青崖仍是表情不变,再次说道:“臣对陛下绝无二心,请陛下明鉴。”
“你就没有其他要解释的吗?”
“臣没有杀先皇。”
“你可有证据?”
段青崖沉默了一下:“臣……没有证据可以证明。”
说来说去,竟然不肯多解释一句。他这是在跟自己对着干吗?小皇帝听得烦躁不已,段青崖对他的问题每一句都回答,但是又不肯多解释一下。
段青崖为了见皇帝已经是勉强做起来,片刻功夫冷汗就浸透了衣衫,额头凝起了汗滴。小皇帝见状,叫来几个宫女给段青崖换身衣服。宫女犹豫着,当着陛下的面换衣是不敬,但是看着皇帝没有走的意思,也只好找来干净衣服,给段青崖换上。
段青崖从没有被人伺候过,行军打仗都是自己打理,但此刻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只好默许了宫女的动作,却仍然觉得有些尴尬。
身为武将,段青崖的一身肌肉却并不凶蛮,小麦色的皮肤包裹着有力的臂膀,此刻却毫无反抗之力地躺在那里任人施为,小皇帝突然觉得那几个宫女十分碍眼。
就在宫女已经把段青崖的上衣脱去,又把手伸向里裤时,忽然听到皇帝陛下阴沉的声音:“你们都出去吧。”
宫女赶紧退下去,留下段青崖半裸着躺在那里,面对皇帝晦暗不明的目光,他露出疑惑地神色:“陛下?”小皇帝看着眼前缠着绷带的身体,透露出一种凌虐的美,他不由自主地想伸出手摸一摸,好像这个想法由来已久。
但是在他的手快要触碰到皮肤的时候,又惊醒似的缩回手,替他拉上被子,仓皇离去。只留下重伤的将军迷惑地躺在床上一头雾水。
看到皇帝走了,段青崖着急地想起身叫回皇上。自从他入狱,从没有过能够与小皇帝单独相处的时候,他们俩人的见面次数少得可怜,他得弄明白在自己在外打仗的时候小皇帝究竟是听到了什么。
可是他的手一接触床铺就传来一阵剧痛……看向自己的手腕,那里只有厚厚的纱布,可是传来的痛觉却清清楚楚地告诉他,这只手废了。就在他愣神的功夫,皇上已经走远了。